等两相都安置好,派人盯着后,莫惊春这才觉得浑身难受,尤其是右肩膀上的伤口突突生疼,扯得莫惊春的额角也疼得很。
像是里面的经脉正在狂蹦乱跳,抽筋得狠。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小厨房早就准备了热水,见他回来,便忙为他重新烧开兑水,把木桶搬了进去。
莫惊春站在屏风下脱去被燎黑得一塌糊涂的外衫,旋即挂在屏风上。
他眉头微蹙,伸手按住肩头。
莫惊春其实在前些天就拆线了,如今肩膀上正有一个略显丑陋扭曲的疤痕。那伤势已经在逐渐愈合,就是偶尔剧烈运动之下,便会有撕扯的疼痛。
今夜他帮忙救人救火,结果劳累过度,这才致使他的肩膀抽痛起来。
他站在屏风下停顿片刻,这才缓缓动作,一边走一边脱下其他的衣物,站到木桶旁边时,便只剩下裈裤。
金环紧贴着脚踝,随着莫惊春的动作若隐若现。
脚骨异常细腻,透着不见天光的白。
增一分,显得丰腴,少一分,又显得瘦骨。
莫惊春将自己沉入热水中,轻轻喟叹。
实在是舒服。
身体的僵硬在热水的柔和下逐渐软化下来,莫惊春下意识让肩头裸露在外,而散开的头发却是沉在水中,如同摇曳的水草幽深,将身后瘦削的腰身挡得分明。
舒适的感觉让莫惊春轻轻软哼了一声。
手指舀起清水,擦拭着胳膊手腕处的焦黑,再用木瓢舀起热水,开始清洗折腾这长发。
哗啦啦的水声也遮掩住一些无形的窥伺,与欲念。
等莫惊春重新起身,他身后长发已经擦得半干,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裈衣。
已是暖春,若不是卫壹等人警惕,莫惊春今日可穿不得这么多件衣裳。他出了浴室,正一路沿着廊下,步到了正屋外。
墨痕跟卫壹跟在他身后。
“那院里头照顾着些,墨痕,明日清晨派人去翰林院跟窦原说一声。偏是不巧,吏部这些时日正要安排席和方这些庶吉士的去处,卫壹,明日拿我的腰牌去太医院一趟,务必要请来擅长此道的御医。”莫惊春接连不断地安排下去,“暗十一”
“在。”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并不会惊吓到墨痕跟卫壹,他们已经习惯了。
“宫中消息如何了”
“已经报了上去。”
莫惊春微蹙眉头,正觉得有哪里怪异的时候,腰间一股强硬的力道将他掠了过去,手里的巾子掉在地上,人还未见,正屋的门却被猛地关上。
门外众人惊了一惊,隔着一层门扉,那屋内也似是惊慌般撞击了数下门板,就猛地安静下来。
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那屋内还燃着灯,将两道重叠在一处的人影打在门上,清楚得很。
卫壹捂着嘴,拖着墨痕往外走。
一步,两步
不知门内是什么情况,门墙又猛地撞动起来,像是里面有人挣扎着要逃出来,却是一手被狠狠地压在上头,怎么都挣脱不开。
余下的,他们便再看不见。
墨痕跟卫壹已经跟逃也似地出来,两人一起站在院外,沉默了半晌。
墨痕“我一直想知道,那位究竟是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