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几乎是跟左右少卿一起抵达宗正寺的。
嗯
右少卿
莫惊春看着清瘦了几分的下属“总算是回来了。”
左少卿看着右少卿那瘦得连骨头都摸得到的背脊,啧啧摇头,“看来是一趟苦差事,他先前还说临近年关,怕是要胖上不少。我看你现在的模样,就算是大吃大喝整十日,都未必能胖得回来。”
右少卿回来了,便说明大皇子已经回京。
莫惊春偶尔不去大朝,宗正寺内已经习惯了。不管宗正卿去不去,总会有个合适的理由,再加上早前诸位知道的炼药一说,私底下其实也对莫惊春甚是好奇。不过都不敢说,就只是偶尔想想。
“别说了,换做是你,你难道会胖”右少卿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刚刚回来,就要跟同僚讨论胖不胖的问题,“今年的雪太大了,本来会早两日回来。结果路上的雪厚到马车都推不动,最终还得是用粗盐化雪,才勉强能过来。”
左少卿咋舌,“这也太奢侈了。”
右少卿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大皇子可是发了高烧。年纪还是小了点,在外面这么奔波,清晨已经直接送到宫里去,希望能无碍吧。”
这些便是在朝上没说的事情。
左少卿的脸色微变,看了眼外面,低声说道“高烧不退”
右少卿颔首,“怕是在焦氏那里受惊,但人生地不熟,大皇子一直忍着。快到京城的时候,听说陛下派了人过来接应,当夜就直接晕了过去,高烧不止。”
所以被派来接应的将领这才担忧得很,最终才奢靡了一把。
莫惊春微蹙眉头,见精怪没有反应,这才稍稍安静,继续听左右少卿说话。
右少卿出去一趟,他们才发现他这讲古说事的能力却也是不差,再是普通寻常的事情落在他的嘴里,都能说得跌宕起伏,更别说本来就危机四伏的事件,更是说得处处惊心动魄。
左少卿“焦氏也觉得,是清河王的人”
这消息早在之前就传回来,但还要等那些贼人入京拷问,如今还未有定论。
右少卿“话是这么说,可要是问及他们为何不肯伤及焦氏,便不肯说了。就好像一开始就奔着大皇子过来的。”
右少卿当时虽然是跟了全程,可他毕竟不是负责审问的人,只能确定个大概。
见左少卿还意犹未尽,莫惊春忙拦下他,对右少卿说道“临近除夕,事情并不多,你今日暂且回去歇息罢了,左不过就这点小事,闹不起多少波澜的。”
右少卿确实疲乏,回程的时候所有人都绷着一股劲儿。
他们如此,大皇子如何感觉不到
所以年幼的他是最先倒下的。
听得莫惊春的话,右少卿感激不尽。
等他离开后,莫惊春才说道“先前查的东西,已经查出来了吗”
左少卿“除了孟怀王的事情,倒是先前那边少了一卷。不过之前存了备份,如今两份都已经在您的案前。”
莫惊春颔首,道了声谢。
这屋内才剩下莫惊春一个人来。
当然,在此之前,还要先安抚一下袁鹤鸣。
莫惊春对趁着午间休息特地来找他的袁鹤鸣有些无奈,这位有时候确实是肆无忌惮了些。
袁鹤鸣将莫惊春上下打量了一番,像是在确认他拘谨有没有出什么麻烦事,好半晌,这才安静地坐了下来,那模样看起来有些沉郁。
莫惊春蹙眉说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夜的酒水还没醒来”
莫惊春昨夜的酒醒得够够的,就是如今还有点头疼,但也算不得大事。
袁鹤鸣“你还问我昨夜那是什么情况,你居然直勾勾地往陛下哪里去,真真是找死”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你这话却是着急了些,陛下只不过是有些脾气。”他当然知道真话,但也不能冲着袁鹤鸣说。
袁鹤鸣拍着桌案说道“还不叫找死你驾车的那个车夫叫什么来卫壹他就眼睁睁看着你羊入虎口还有你身边的暗卫,既然是你的人,为何不动弹”他的问题就跟一箩筐那么多,着急的时候半点权贵风流都没有,就只剩下略显憔悴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