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衡低低叹息了声,孽缘。
这其中,还掺杂着另外一桩不能为外人道也的隐秘。
那看似平常普通的莫惊春,实则却是陛下的禁虏,只要这扭曲纠缠的关系存在,陛下的目光未必愿意投向旁人。
却是没想到,公冶皇室生出来的疯子里,倒是有这样的痴情种。
许伯衡揣着手,不紧不慢地走着。
只是不知道,正始帝这浓烈的情愫,究竟能持续得多久
而子卿,却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长乐宫内,莫惊春捂着鼻子,揉了揉。
方才鼻尖痒痒,却是不知为何。
下了朝会后,因着还未吃过膳食,原本打算要出宫的莫惊春被陛下留住,又回到长乐宫,方暖暖地吃过早膳。
莫惊春确实饥肠辘辘,待吃过一碗面食后,方才抚着小腹。
那细微的动作落在公冶启的眼中,却是透着幽暗。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一朵绽开的妖艳花朵,放浪又妖异。
好看。
帝王想,当真是太好看。
尤其衬得夫子异常艳丽。
那花,仿佛是世间并不存在的东西。
甚妙。
正始帝看着莫惊春,眼底是浓郁笑意,甚至分不出是什模样,“夫子,宗正寺那头,卫壹已经替你告了假,却是无需着急。”
莫惊春“”
真真先斩后奏。
不过他担忧的却不是宗正寺那头,而是莫府。
他一夜未归,尤其还是在生辰这日,必定是会惹来府内人的担忧。
只是昨夜莫惊春才试探过公冶启,他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又开口,免得戳破陛下心里的嫉妒。
确实是嫉妒。
莫惊春敛眉,他却是没有想到,即便是他答应后,陛下的心中,却是尤为不足。
仿佛像是正始帝的贪婪无度,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莫惊春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像是想起昨夜陛下的言行,如今腰间的酸软,可是必须靠在软垫上才算合适。
他心里咬牙切齿,确实是贪
正始帝“夫子在想什么”
莫惊春回过神来,“没什么”
他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微弯,流露出浓浓的笑意。
“陛下,昨夜,我很高兴。”
他轻声说道。
纵然陛下是知道的,但莫惊春觉得,他应该说出来。
正始帝便也看着莫惊春,那模样像是要将他吞进心里去。
莫惊春觉得从前的自己实在是蠢笨不堪,怎么会分辨不出那样的眼神无声无息的渴望充斥在陛下一分一寸的注视里。
那与从前,乃是一般。
正始帝从未变过。
不管是这几乎能灼烧的热度,还是眼下这让人无力抵抗的热情,都像是一把燃烧的烈火,无声无息地侵蚀着莫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