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两人越凑越近,只听到有人说。
“你以为老王爷这些年练兵,当真是为了所谓强身健体,为了百姓安康这可是笑话咧,那明眼的,早就都搬出去了赶明儿啊,我也要走了,听我一句劝,别在这留着。”
清河王世子的突然暴毙,就仿佛一个征兆,让敏锐的人都赶着往外跑。
这摊位说话间,正听到外面的争吵。
摊子老妇听着趣味,探出头去,正看到有快马拖着几个人从街上跑过去,人却是被拖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老妇吓了一跳,外面的争吵却是更甚。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是啊,我们还赶着出城做生意呢”
“还未到关城门的时间啊”
梆梆梆
突如其来的响动强行压下了城门口的争吵,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站在城墙上,大声说道“城门暂时关闭,老王爷要彻查杀害世子的凶手,如今暂时闭城十日。
“如有擅闯者,便如同刚才那几人”
说话人,正是王府幕僚,赵明
那城门口的摊子老妇听完回来,却发现客人都跑没了。她一边叹息着一边收拾东西,然后将碗筷都垒在后厨,然后将什么东西塞在一处,卷成一团,最后掀开灶下柴火,赫然有一个黑洞。
她将那东西丢了进去,咕噜噜的也不知有多深。
老妇喃喃道“清河要乱了。”声音却是清甜。
这消息送往京城,最快也要十数日。
京城东府内,莫惊春仍然在画。
他画得无知无觉,直到一个人影笼罩在他头上,挡住了光亮,他方才有所感觉。
是公冶启。
他居然醒了,只他挪了挪,将明亮还给了莫惊春,示意莫惊春继续。
莫惊春看他一眼,见他脸色好了些,这才又低头。
作画一旦打断,确实是再无这般闲情雅致。
公冶启便也站着看。
直到最后莫惊春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笔下的画像。
他从未看过这幅画面,也从未在梦中见过,可是刚才落笔的时候,莫惊春却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没记挂,不知不觉就涂抹出了这大红鲜明的色彩。
莫惊春捏了捏鼻根,手里的画笔跌回桌上,撑着站了起来,“陛下”
他本来是想问公冶启的身体,却见陛下跨过一步,然后与他并肩而站着,低头看着莫惊春刚刚画出来的东西。
莫惊春不知为何有种诡谲的感觉,他说道“臣只是”
他想说这不是在特特映射,毕竟方才莫惊春落笔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为何就涂抹出这个模样,仿佛当时心中就存在这样的画面。
可等画出来后,莫惊春却又觉得奇怪。
这不应当是曾经出现过的画面,更像是从前精怪跟他说过的关于曾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个疯狂暴君曾有做过的事。
“夫子为何想到要画这样的画作”
公冶启平静地说道,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只是正始帝到底生不生气,不能从面上判断,而应该仔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