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出,偏偏是在出嫁前要怎么胡闹,那都是出嫁后的事情,出嫁前闯出来这样的事情,被相看的人家知道,必然是不乐意的。
再则,康王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可配得上娇娘的人家,多数家里没有合适的子嗣,要么家里有厉害的妯娌不好对付,侧妃也不舍得将娇娘送去受苦。而地位稍微低一些,侧妃又担心供养不起这个娇娇女儿,当真是慈母心思。
康王却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在同等位置上扒拉了一圈,最后想起救过他的莫惊春,。
再一想陛下的封侯以及莫家的地位,在他看来就很可以了。
康王冷冷地说道“你嫌弃人家岁数老,可却想没想过人家嫌弃娇娘还堕过孩子呢”那是自家女儿不嫌,那莫惊春好歹洁身自好,这些年连一个妾室都没有呢
康王是个好色的,却也佩服不近女色的人。
在他看来,和莫家结亲,也是好事一桩。
侧妃哭得死去活来,“娇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谁成想能够被邹玉那杀千刀的给骗了呢王爷,王爷,我知道是我娘家惹下的祸事,可是娇娘是无辜的呀”
康王被侧妃哭得心烦意乱,背着手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可选的范围内,就是莫惊春最合适。娇娘惹出这样的事情来,累得本王还特特请了秦王去说和,如今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莫要再说了”
他虽然给莫惊春说了几句好话,却也是想让侧妃不要再烦他的意思。
在康王眼里,莫府和康王府,到底是莫府高攀了。
康王甩袖离开,侧妃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变得若有所思。
帕子捂住的漂亮脸上,虽然有着红肿的眼角和泪痕,却是没有了之前的伤心难过,只余下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她能够在康王府站稳脚跟这么多年,自然清楚康王是什么脾气的人。
如今这是她能给小郡主争取到的最好选择。
什么都好,可偏偏是个鳏夫
侧妃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她从前宠坏了娇娘,这才让她不够敏锐,居然能够被邹玉那等人骗了去,当真半点心眼都没有。
现在还能嫁到莫家那人丁简单的地方去,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康王还是侧妃,似乎都从来都没想过,莫惊春会拒绝这个可能。
而秦王此事还未办成,心中大抵有气,才不会巴巴在第一时间就将此事告知。
如今这一人去安慰女儿,一人去寻欢作乐。
康王因着在侧妃那里受气,转头倒是寻了个漂亮的还未开苞的女人拖去房间里,很是颠龙倒凤地快活了一番。
整个康王府上,只有漂亮的女人,甚至连普通都称得上丑陋。
康王发泄完欲火,又将那女人丢到一边,自己扯着被褥睡着了。
伺候的下人见怪不怪地,悄声给女人带来了衣裳,又将她给带走。就任由着康王在这府上随便的一处睡着。
康王府上任何一处地方,这老康王都是玩弄过的。
不过即便如此,康王眼下睡着的这屋外面也守着七八个人,毕竟人越老,就越怕死。
夜深了,摇曳的风带动着树影诡谲扭曲,让看守的侍卫一惊一乍。只是风声沙沙作响,再多了几次,侍卫便不再受骗,而是警惕地盯着其他地方。
夜晚确实容易困顿,他们虽然谨慎,但也没到风声鹤唳的地步。
康王是亲王,没谁敢来他府上戏耍,再加上康王在朝中从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甚少会有人特特做局来杀他。
侍卫认真,只是习惯。
屋檐上,有数人悄无声息地爬到上头,寂静无声的半夜里,他们的步伐巧妙得就跟狸奴似的。有人轻巧地取开瓦片,就着昏暗的月色,勉强能够看到底下床帐里有人。
在瓦片取开的数量足够后,有道身影悄然地落了下去。
他轻巧地就地一滚,消去了落地的冲击。
守在外面的侍卫眉头微蹙,正想回头看着屋内,树影又突然晃动起来,让他们猛地回头。有几人面面相觑,登时握紧兵器,朝着那阴暗的角落步去。
屋内,那黑影悄无声息,踩着暗色踏足床边的月光,居高临下地看着鼾声不止的老王爷,眸子里满是扭曲的恶意。
康王猛地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