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在寿衣下,肿胀发黑的掐痕落入窦原的眼中。
刺目惊心。
窦原是在勉强掩盖了痕迹,又将棺材板盖上后,才滑落在棺材旁嚎哭了一声。
他的哭声惊动了守灵的人,数人围了过来,却只看到窦原跪坐在棺材旁哭得歇斯底里,原比之前还要痛苦不堪。
一切爱恨都有根源。
窦原,席和方,他们跟扶风窦氏纠缠不清,却又一同憎恨这个世家。
不是没有理由。
莫惊春听得直皱眉头。
听到公冶启问,“子卿很高兴吗”
莫惊春“”
还高兴
这种腌臜事,怎可能听得高兴
公冶启瞥了一眼放在边上的书籍,“这本书乏味无趣,你要是能看得眉开眼笑,那才叫厉害。”
那是一本兵书。
莫惊春有些适应不了公冶启这骤然的跳跃,还是随着公冶启一齐看向那书,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陛下问的是先前他进来时,看到的模样。
莫惊春只剩下满腔无言,“你这话,却也未免太跳脱了些。”
他知道公冶启是故意的。
此事实在太过复杂,还有一些细节没纠清楚,但公冶启显然不想再继续谈下去,尤其是在东府。
公冶启义正言辞地想,他和莫惊春,可整整有大半个月没有触及床事了
该死的老太医。
莫惊春见陛下纠缠,无法,只能想了想他们来时的话题,“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墨痕的话其实不好笑,莫惊春并不喜欢开这种玩笑话。
他只不过是笑墨痕的胆子,有时候真是胆大包天。
公冶起抓着莫惊春的手挽拉着他坐了下来,他并非坐着软榻,而是坐在一把坚硬木椅上,左右都无旁的空隙,莫惊春只能僵硬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如此诡异莫名的接触让莫惊春连背都不敢弯上一弯,整个人坐得笔直笔直。
底下是公冶启的大腿。
结实坚硬的肌肉让莫惊春感觉非常奇怪,恨不得立刻就站起身来。
但是帝王牢牢抓住他的胳膊,让他不能松开离去。
这很不得体。
莫惊春想,这非常失礼。
公冶启贴近莫惊春,他猛然发觉颤抖的背脊贴上了滚热的胸膛。许是方才刚从泉汤里出来,陛下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温度,不管是捉着他的那只手,还是身后贴着胸膛都异常火热,烫到莫惊春忍不住发抖。
莫惊春“阿启”
公冶启轻哼了一声,那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种诡异又软绵的感觉。像是亲近又像是不怀好意的质问,“子卿再想想,没有别的答案了吗”显然刚才的答案,公冶启非常不满意。
莫惊春想陛下这危险的模样,却是越来越收放自如了。
方才那一瞬,他半点都没有感觉到。
以前陛下的正经模样与他的癫狂状态分裂得很,几乎无法辨认出是同一个人,可疯性逐渐融合到他的性格里,便逐渐显露了端倪。
如今这翻脸无情,喜怒无常,才是真正做了数。
莫惊春“只是家中奴仆说了些好笑的事情。”想起那外室的说辞,他是万万不能够说给陛下知道的。
他没有撒谎。
莫惊春稍显心虚,只不过含糊其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