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站在画舫下和帝王道别,被他压着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莫惊春羞恼地往后避让,可公冶启却笑得跟偷腥的狸奴一般笑着说道,“方才我看着夫子就是这般体贴桃娘的,虽我也想要夫子如此,但是夫子面薄,必然是不愿的,那我来给夫子,也是一样。”
莫惊春“”
这哪里会一样
而且他也只是贴了贴桃娘的额头,哪有哪有陛下那样
桃娘还在呢。
莫惊春羞窘地后退,可是袖子却捉在公冶启的手上,他笑着靠近,低声说道“夫子,下一回,您主动来寻我一次,可好”
帝王在这时候说着“您”,不但提醒着莫惊春他俩那几乎不存的师生关系,更是让他自后背窜起来酥麻的诡异。
下腹蠢蠢欲动,如同贪婪的妖精。
只是莫惊春此时早就面色微红,这点小小的异动掩藏在暗色下看不清,“好。”帝王俨然他不答应,便不让他离开的模样,不依不饶又粘人得紧,莫惊春只能低低应了。
“我会去找你。”
得了莫惊春的应允,帝王这才喜笑颜开,又咬了口莫惊春的下唇,才不舍地撒开手。
莫惊春羞恼地大步离开。
他抱着桃娘的手紧了紧,心口微微鼓动,唇瓣在这几次纠缠里变得又红又肿,就算用灯光做掩饰,也是很难解释得过去。
公冶启久久地凝视着莫惊春的背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尽头的时候,公冶启才迈开步伐,坠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的速度也算不得快,只要隐隐绰绰能看到莫家一行人的背影,他便只是这么慢慢走着,直到他站在街头,看着莫惊春头也不回地步入莫府,被莫家阍室外的无尽黑色所吞噬。
公冶启站在那头,面沉如水。
良久,帝王幽冷地说道“刘昊,你说寡人为何,犹是不满足呢”
刘昊恭敬地说道“陛下,得陇望蜀,乃人之常情。”
正始帝低沉地笑了起来,“贪婪。”
他摆了摆手,几条人影融入黑夜里。
而他,再回首望了一眼,便越过这坊市继续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最北面,站在巍峨肃穆的皇城脚下,大步流星地再走进去,直到没入无边寂寥中去。
子时至,爆竹炸开。
震天喧嚣寓意着新一年的到来。
红烛炮竹碎落,一地的红屑散落在皑皑白雪上,红的白的混在一起,落在世家的眼底,这个年却过得非常不痛快。
外界喧闹依旧,就好像年前发生的血案半点都不落痕迹,这如何能让他们不着恼如何能让他们不愤怒
只是眼下这一切,还都遮盖在浓郁的年味下,谁也觉察不到。
除夕那夜闹得太晚,回到家里,两个孩子重新清醒过来,居然又闹了一个多时辰,还跑去屋内找软乎乎的小妹玩。
结果大晚上抱着哭唧唧的孩子逃窜到正屋,苦着脸交给徐素梅。徐素梅笑得连连打跌,看着他们两人身上被画的地图,一边嘲笑他们,一边忙让侍女带他们下去换衣服。
徐素梅和奶娘给小妹换过衣裳,这才拍着她软软的后背笑着说道“是不是生气哥哥姐姐来闹你了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