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敛眉,想起袁鹤鸣曾经说过这位,肚子里倒不是没容量,可惜的是特别爱财,在算钱非常斤斤计较,分毫不让的那种。
大朝期间,莫惊春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他站在殿宇上还有些晃悠悠,为了不让自己打瞌睡,莫惊春咬住舌尖发狠,血味一出,人总算清醒几分。
等到朝会结束,莫惊春缓缓下了台阶,站在石柱边缓了缓。
身后急匆匆的步伐传来,刘昊的脸猛地出现在他面前,笑着说道“宗正卿,陛下有请。”
莫惊春微怔,还是去了。
不过御书房内几位阁老还在商谈,刘昊便请莫惊春在旁边等着。那屋内软塌舒适,还点着淡淡的安神香,莫惊春坐着吃了几杯茶,连眼皮都睁不开,浑浑噩噩地撑了半晌,忍不住睡了过去。
刘昊在外头守了好一会,直到莫惊春睡着,方才蹑手蹑脚地出去。
等到莫惊春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
他的身上盖着软毯,靴子被人褪去,脖子下还垫着软硬适中的枕头,就连朝服也被脱了下来,正披在屏风上。
莫惊春“”
他坐起身来,将身上的软毯捉住,不由得看向外面的日头。
显然不是上午。
他捂着肚子发了会呆,慢吞吞地起来穿戴衣服。
刘昊来找他的原因,他怕是猜到了。只是正始帝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可实在不像是他平时会有的举动。莫惊春若有所思,慢慢地走到外间,却看到公冶启正拿着一卷书站在窗边,而在他身后,那桌上正摆着一桌菜肴。
公冶启还穿戴冠冕,异常正统。垂落的珠帘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看到莫惊春的那瞬间,身着冕服的帝王迈步朝他走来,“饿了吗”
他的言行举止与从前别有不同,是公冶启,却也不是公冶启。
这让莫惊春有些恍惚。
他被推着坐下,看着桌上的菜肴沉默了半晌,“陛下怎么突然转了性情”
公冶启站在身旁,饶有趣味地说道“难道夫子更想看到寡人发狂的一面”
莫惊春“不是。”
他就是觉得最近的正始帝似乎比之前的手段又圆润了些。
从前正始帝和莫惊春颇有种针尖对麦芒的强横,即便莫惊春有时候是在以卵击石,可是他们的气氛往往会闹得很是僵硬,盖因正始帝的过于刚强。可是这些时日似乎是从陛下吃药发昏后,莫惊春总有种陛下变了少许的错觉。
难不成
莫惊春捉紧了筷子,忽而说道“陛下近来,还有在吃药吗”
公冶启淡笑着说道“难不成夫子希望寡人日夜发火”
莫惊春敛眉,那就不是。
公冶启看着夫子纳闷的模样,不由得脸上带笑,漫不经意地在莫惊春的对面坐下,“夫子难道不觉得腹中打鼓吗”
莫惊春之所以醒来,也确实是因为腹中难受。
既然都到了这时候,莫惊春索性也不再多想,默默吃了起来。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公冶启并没有在吃,他只是看着莫惊春动作,“夫子昨夜出了何事”
莫惊春微顿,他原本以为卫壹会什么事情都跟皇帝说。
公冶启似乎是猜到他心中所想,摇头笑道“卫壹是分拨去保护夫子的,其他的消息回禀只是顺带,除非你出了要事,不然就是三日一回。”
莫惊春“”三日一回的频率,也已经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