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家丁布下的陷阱实在可用,好些个人仰脚翻,煞是可怜。带队的人惊惑不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布包包裹在箭上再沾过火油,点燃布包,便是火箭。
齐发的火箭飞射到大门上,不多时,便是整个都燃烧起来。
便是再有陷阱,也抵不过人数。
庄子的大门就这般给他们冲开。
庄内的陷阱更是不少,三步一个,五步大防,只是虽然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却到底杀不得人。毕竟匆忙之下,能做出来的陷阱只能如此。
所有人都退到主院内。
这倒不是他们自行入瓮,而是因为主院里头还有一处通往外面的密道。若是真的抵挡不住,也可再从密道逃走。
莫惊春从听到庄子被攻时,便已经提出了这个主意。
可是公冶启却是不走。
他淡淡说道“如是从密道走,便能有用焉能知道外头不被包围”
这话却是不错。
只是莫惊春想掐死他。
他面沉如水,抽出长剑,挡在了公冶启的面前。
公冶启“夫子该知道,寡人的武艺也是不错的吧”
莫惊春冷冷地说道“臣还知道,您作死的本事,却也是一流。”
他看着冲进院门的敌人,一个呼哨,趴在高处角落的家丁们也猛地拉开弓箭齐射,这主院修筑得很有意思,四面墙壁都非常高,唯独前后两个门。如果硬要冲进来,短时间内却只能从门进来,而整个庄子的梯子都在下午被毁掉,再寻不得。
只是箭矢的数量有限,不可能永无止境地齐发。
等一轮结束后,外头再不敢这样冒进,却也是箭矢齐发,想要趁着一波扫射将里面的人消灭几个。
半刻钟后,他们摒弃了这无谓的尝试,直接用人肉堆。
以下克上,本来就难。
莫惊春其实从未杀过人。
当他割开一人喉咙,鲜血溅上眉间时,他只感觉到冰凉的寒意,正如同不断飘落的雪。他凌然地看向院外,厉声说道“袭击君王,是连坐大罪
“当诛”
院外一阵骚动,片刻后,杀声愈重。
莫惊春抿唇,又是一声呼哨。
凭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势优越,他们勉强将敌人拦在外头,可碍于他们没有足够的箭矢,每一次拦住过猛的冲击,再之后必定得停歇。接连几次,外头似乎也摸出了规律,拼死要在这间或的时间冲杀进去。
十数人拦在这道关卡上,只要有人倒下都立刻有人补上。
这门并不大,却是难啃。
莫惊春微眯着眼,捂着刚刚被踹了一脚的小腹后退,转瞬却弯腰割开那人的膝盖,旋即一剑捅死了他。
只是他面色潮红,在火把的辉映下看不太清。
旁人看不出来,公冶启却一直看着他。
厮杀里的莫惊春在他眼中美得惊人。
公冶启冷冷地说道“弓来。”
身边的侍卫脸色微变,将一直背在身上的巨大布条解了下来,等打开后,霍然是一把大弓。组装上弦的动作极快,而后交到公冶启的手上。
从胳膊暴起的力量来看,这把弓极重。
公冶启居然选择了中门对狙,仿若压根不在意他正在危险边缘,“让开”
帝王一声暴喝,莫惊春抽神一瞥,脸色微变。
“让开”
他的声音又快又急,霎时间挡在正中的家丁侍卫悉数退开。
敌人大喜,以为缺口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