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精神气十足的模样。
颜色看起来,还与之前不尽相同。
仔细想来,从前,还不是这般模样,至少还没这么粉。
莫惊春耸然一惊,嘴巴苦涩。
在最开始遇到那精怪的时候,都还不这样的
精怪一板一眼地回答。
排毒
莫惊春“”
排什么毒
手在水面上拍了一记,荡起的波纹挡住了身体,他脸色有些难堪。
不知羞耻
他冷冷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在骂别的,还是在骂自己。
莫广生那问话,其实或早或晚,他都知道会来。当然不是说今日的宴席是兄长特地设下的套,顶多是顺势问起来罢了。
但是总会有的。
因为大嫂是个聪明人。
因为公冶皇室确实不乏男宠的传闻。
永宁帝是没兴趣,但是再前头的几位,或多或少都闹出过传闻,而权贵宗室豢养几个宠妾,这其中是男是女,也没谁会特地去关注。极其偶尔,也会有过某某郎君与某某公子夜会的传闻,这都是寻常。
但摆不到明面上。
莫家家风正,人丁简单,从老夫人起一直都是没有纳妾的习惯。如果不是惠娘早去,便是莫惊春膝下无子,他也不会再娶。
无关感情,他只是不愿。
陛下对他日益增长的浓厚兴趣,即便不是往那个方向,却也逐渐让莫惊春心生恐怖。因着味道质疑,定要他袒露身体,是为了确认产乳一事,而后兔尾,更能说明兴趣所在。可是随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其实早就越线。
莫惊春唯一能肯定陛下那几次触碰并无亵玩的心思,是因为他确定公冶启对先帝的情感。
若是真的抱有那样的心思,陛下反而不会动手。
国孝未除,他不可能破戒。
可正是陛下这种无意识的侵蚀,就已经让莫惊春有些受不住。
那兔尾是服从于天性,贪图享乐,渴望快意的不知羞,而这样的东西长在他身上,他该庆幸至少身前的东西,不会这么贪婪无度吗
莫惊春摩挲着脖颈处的伤痕。
原本快要淡去的白痕被咬痕重新覆盖后,这东西就像是褪不去的印记。
正始帝还要顽到什么时候
莫惊春看不到头。
公冶启是皇帝。
即便他对太子妃焦氏毫无感情,时至今日一直拖着不肯给后位,后宫如今也没有旁人可他毕竟是皇帝。
后宫总会再进新人,如同春日娇花。
帝王的恩宠,不独有,也如夏日雷霆,翻脸无情。
莫惊春不会让自己陷到那般地步。
身后的尾巴懒洋洋地在水里弹动,毛发被打湿后,其实也就那么一小团。他伸手捞了一把,在水里掐着尾巴尖头疼地自言自语,“如果陛下能一直保持着度”
他就不必这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