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这片地方的特色之一就是没有重复门店,所有对外开放的店铺都以南山为名。
超市只有一家,酒吧只有一家,就连五金店、水果店这样的小商铺也都独一无二。
下雨天就是不好,他们在大南山超市旁下车的时候,旁边一辆白车疾驰而过,掀起一地脏水。
向溱第一反应半拥过叶矜,把他完完整整护住,没让地上的脏水落到叶矜分毫。
两人离得很近。
叶矜甚至感受到一丝向溱的急促呼吸。
他蹙了下眉头,白车已经开远了,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他拉过向溱转身“还好溅得不多。”
车里有纸巾,叶矜探身抽了七八张,绕到向溱身后给他擦水。
“不”向溱呼吸都抖了。
如果不是冬服穿得多,叶矜大概能感受到他紧绷到极致的肌肉。
“别动。”叶矜蹲下身,给他擦了下腿,“谁让你挡的”
向溱冷不丁被凶了下,连不高兴都没有,连忙解释“你衣服颜色浅,脏了不好洗。”
叶矜起身,撑着伞走向路边垃圾桶,丢掉纸巾后回身无奈一笑。
“你”
他想问向溱到底想做什么,把他当什么在对待,以至于要小心翼翼护到这种地步。
就算是他爸,也大概率不会在车子突然疾驰而过时给他挡水,毕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去洗洗就好。
可每次他一对上向溱的眼睛,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谢了。”他走到向溱身边,“但下次别这样了,这种事为重要的人做就好。”
向溱没拒绝,也没应声。
叶矜用调侃的语气说“虽然你说不找对象,但万一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总要为他做些特别的事。如果他知道你对所有人跟对他一样好,一定会难过的。”
向溱撑伞走在叶矜旁边,雨水砸在头顶,落至脚边,裤脚已经微湿。
如果可以,他其实还想背着叶矜走过这段积水的路。
可那样就太唐突了。
他用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分贝呢喃“不是所有人。”
从来就没有对所有人都一样。
只有叶矜,当下是,未来也是。
走进超市,两人收了伞,寄存到柜子里。
“晚上做什么菜”
向溱拉过一个推车,认真问“你想吃什么”
“我说什么你都做”
向溱点头。
叶矜和他并肩走进安全闸门“你不会做的怎么办”
“我可以学。”怕叶矜不信,向溱又补充道,“做菜不难的。”
“那有空教我”
“好”
向溱回答得有些慢,倒不是为难。
他看了眼叶矜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双手,并不很想让它们沾染厨房的油烟。
好看的手,做主人喜欢的事就好比如画画。
其他事都可以让他来做。
可合约只有半年。
向溱眼神暗了点,半年后,他们又会回归没有交际的陌生人。
就像过去一样,明明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看着同一片天空,但就如同两道平行线,永远无法汇聚交错。
叶矜并不知道短短几秒时间,向溱想了这么多。
他曲起手指敲了下推车“吃锅子怎么样”
向溱啊了声“好。”
冬天吃锅子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叶矜不算很挑食
准确来说,除了在爸妈面前,他都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