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睛并不清澈明亮,却像是深海一样幽静深邃,里面没有一丝因自己刚刚那些话而产生的疏远,也没有因看到懦弱的自己而产生的鄙夷。
就是这么平平静静、平平等等。
吉野顺平一瞬间呆住了,直到火辣辣的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这才猛然惊醒。
“朔月哥”
这一刻,吉野顺平内心的倾诉欲压倒了以往所有的顾虑,他第一次将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和内心对着一个人全盘托出。
“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在学校总是受到那些人的欺压。
甚至就是放学后也不得安宁。
我觉得我不应该向那些混蛋屈服,但是,我”
吉野顺平猛的攥紧拳头,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无力,
“就连他们中随随便便的一个我都打不过,之内挨打这次也是。我,我”
吉野顺平低着头,有什么热热的东西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现在每天去学校却完全学习不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一股脑将心中挤压了好久好久的话全说出来后,吉野顺平激动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这个时候他在注意到自己已经拉着人家说了快一个小时了,而且全程都是自己在那里自顾自的倾诉,完全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再看看外面已经黑得透透的天,吉野顺平抹了把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我有些太过激动,话太多了。
我就是憋的太久了。”
“没事,”
宇智波朔月伸手摸了摸吉野顺平的脑袋,眼前一瞬间闪过自家大哥和二哥微笑着摸摸自己脑袋的画面,不由得勾起嘴角,
“能都说出来也是好事。”
感受到头顶温暖的手掌,吉野顺平默默挠了挠微红的脸颊,小心地抬头就看到宇智波朔月温柔的笑容。
距离第一次见到宇智波朔月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这么长时间下来,这还是吉野顺平第一次从这个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邻居脸上看到如此明亮、动人的笑容。
“顺平,你有没有觉得我处理伤口很熟练。”
宇智波朔月突然开口道。
“啊。”
吉野顺平一愣,脑海中回忆起之前宇智波朔月给自己上药的一系列动作,轻车熟路,手法甚至给人一种职业的感觉。
宇智波朔月单手撑着下巴,侧过脸看着吉野顺平,像是看出吉野顺平心中的想法,他淡淡地说道,
“我并不是医生,也没学过类似的课程。
这些处理伤口的手法都是在自己身上练出来的。”
吉野顺平下意识看了看宇智波朔月修长的身体。
“虽然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我小的时候经常遭到某些人的虐待。”
简单地略过自身的经历,宇智波朔月继续说道,“之前小巷子里那会儿,我看到了你的眼神。
不甘心屈服的眼神,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过来找你的。”
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少年左胸口的位置,
“受到暴力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反抗的心,逐渐麻木,到最后习以为常。”
随着宇智波朔月的话,吉野顺平的眼睛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你现在之所以这么痛苦,不过是因为你还有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