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自己是太过看重乱世拍摄机会,久而久之严重依赖于剧本基础描写,这才导致了思维固步自封。
像今晚演这场戏。
明明看过全剧本、读过整本原着、早已记住了台词,但他还是执着得守着这两页戏份内容,甚至忘了纵横全局去考虑
燕追从到大境遇如他今晚会这么做原因对任妄真正想法又是怎么以及这场戏之后走向
他一次又一次ng、乱七八糟压力去了心绪,思维又固定在剧本方寸之间,哪里还能演那个隐忍而有抱负燕追
难怪了。
今晚怎么演演不来。
洲凝结思绪像是一下子打开了通道,变得无比顺畅来,他侧身看了一眼盛言闻离去方向,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笛安看见洲几番变换神色,不确定地追问,“洲,还好吗”
洲挪回身子,干脆全身心放松躺靠在了椅子上,“安姐,我稍微合眼放松一下,拍摄了再叫我。”
笛安见他眸光又亮了来,放心下来,“好。”
洲再说话。
说是合眼休息,实际上他是脱离剧本场次内容,而去重新回忆燕追过往人生、去理解真正属于角色当下心境。
另外一边。
成跟着盛言闻疾步往外走,直到确认洲等人视线探究不到后,他才不明白地声询问,“闻哥,干嘛非得当着洲面说那一通话啊”
“我看他在ng情绪本来不高,万一更不高兴了觉得说得不好怎么办”
两人本来是明面上对家,洲是真塑造好角色,等播后人会怪到盛言闻头上来,必吃力不讨好呢
“成,演戏本来是相辅相成,我一个人演得再好,也拉不高整水准。”
盛言闻停下步伐,反问,“明知道洲演戏思绪受封,我能假装什么不知道电视剧不是一个人表演,不能自私。”
成知道自己偏向于盛言闻,导致思想太过狭隘了,惭愧说话。
“外人总说我们是对家,我看洲也把我当成了对手看待,所以不愿在演技上落后我。”
盛言闻能理解,同将洲视为良性竞争对手。
“开机之后,我不否认他在诠释柏煜这层角色上很色,但今晚燕追显然更难试验。”
“他是能听得进去,演得来,我自然愿意继续承认他这位懂开窍对家,但他是不明白,还将我话当成挑衅”
盛言闻顿了顿,也不留情面,“那他资格成为我对手。”
成点头又追问,“闻哥,那干嘛不再待着看看洲接下来表”
盛言闻将身影入黑暗屋檐下,从他这个视角依旧能看见拍摄点凉亭,“我是站在那里,只会徒增他压力。”
“啊”
“谁希望自己在对手面前失利”盛言闻微微勾唇,“反正我不希望。”
扪心自问,是盛言闻当着洲面ng了三四十次,他也会觉得难堪丢人,暗自祈祷对方赶紧走人。
盛言闻是有直接离开打算,“站这儿等等吧,等开拍了,我们再返回去站后排看看。”
他是真想知道
洲只能到此为止还是能靠他自己塑造一个独一无二燕追。
过短暂二十钟休整后,场又进入了开拍前准备阶段。
洲深呼了一口气,将心底那些莫须有杂念全部压制,才稳着神色走回到了池远山身边,微微颔首,“池老师。”
洲脸上依旧画着特制丑妆,原先拍摄因为自身清冷感太过,导致和燕追这个深有城府人设吻合不上。
但在洲眸色是沉、是稳,瞳孔深处了方才连环失误后局促感,甚至连藏在宽大龙袍下身板也绷得更紧了。
燕追内心深处重振大宗江山抱负很坚定,人前可以伪装,但人后不会
即便是真生了病,他也不愿意自己在私下流露一丝一毫脆弱,必须用力挺直自己腰板。
池远山敏锐察觉到这点身心神上变化,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