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燕追早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镜头往下移动,燕追从袖口中拿出一叠明黄色的锦书递了过去,“与其拖着病体苟延残喘、败坏了你们兵的威望,还不如换个方式”
“让亲替你们选出的未来新帝给一个名分,替罪名正盛的大燕做一个了断。”
“”
不懂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将士皆是一愣,只任博伸手接过了那份锦书。
燕追捏紧藏在衣袖另一件物,不知是在流连么发问,“王爷,闻你一直想给世子娶妻,不知是否已中意的人选”
任博握着锦书的手一紧,心中疑问的答案隐约冒尖。
他试探着答,“任妄幼时就和故人之女了亲,一朝调皮意磕破了那位姑娘的眼角,还偷拿的玉穗给了对方”
话说到这,任博瞥见燕追眼角的细疤骤一卡。
燕追垂下眼帘,藏住那一丝水光,“可惜了。”
“可惜么”
藏在袖口的刃破出一丝冷光,“可惜,看不见他觅得良缘,与他人白首到老了。”
“卡过了”
孙琮当机立断地喊了卡,甚至破荒地没演员们去看刚刚的表现。
“妆造和道具组抓紧时间准备一下,趁着演员情绪还在,们尽量压缩时间拍下一场戏”
片场进入了一场声而紧张的忙碌。
时洲始终沉浸在己的角色情绪中,远程没多说一句话,很快地,开机声重新响。
藏在衣袖中的刀划破空气中的压抑
时洲饰演的燕追在众位将士的错愕之下将刀径直刺入己的心脏,藏在衣袖内侧的血袋被能伸缩的道具刀压破,顷刻间迸出的鲜血染红了素净的白衣。
光乍破。
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云散出一丝曙光,投射在这片根基已经腐烂的大宗宫廷。
“王爷,你见马蹄声了吗”
时洲咬破藏在舌底的血包,特意调制过的偏深的毒血染浸了他的干涩的唇,绽开异样让人不舍的花。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那日任妄将他护在怀一路飞奔城时也是这样的声响。
早被破开的宫门终出现了一道纵马飞驰而来的身影,燕追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模糊,嘴角的弧度却一点一点溢。
还好。
还好你没事。
还好赶在你之前动了手。
镜头,一丝白色衣摆轻坠而下,旋转覆盖了整个画面,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夹杂着一丝痛彻心扉的嘶吼。
“阿煜”
纵马出场的盛言闻仅凭一句台词就征服了人心。
待在场外的工作人员眼泪汪汪,只觉得盛言闻这声现场的嘶吼,比预告的期配音来得还要绝望和痛苦。
监视器的画面同步传来。
任妄几乎是扑到在了倒地的燕追面前,他顾不己重新开裂的伤口,将浑身是血的燕追拥在己的怀中。
“军医呢军医”
任妄一边试图捂住燕追血流不止的心脏,一边又怕力度太过加速血流的速度。
明明是见惯了杀戮和鲜血的枭将,却因为心人的鲜血而颤抖不止,“阿煜,你别怕,你师父已经赶过来了”
燕追的师父,也就是神医木子朝是和任妄一块赶来的,只是马术不及任妄,所以还没来得及赶到。
燕追张了张嘴,只能溢出骇人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