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和我差了八九岁,每回周末等我妈去上班了,她就悄悄跑到爷爷奶奶家来找我。”
攒着的零花钱给南嘉花,每回都买糖哄着南嘉,后来还扛着电子琴自己给南嘉当老师教学。
时洲默默听着南嘉的回忆,不难想象中这位姐姐在对方心里的份量。
“我姐要去参加公司团建前,我还一个劲哭着闹着不让她去。”南嘉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如今想来,大概是小孩才会有的直觉。”
时洲欲言又止,“那她的”
南嘉读懂他的言下之意,眸底的痛苦重新弥漫,“和时昼哥一样,再也没找到。”
时洲听见他换了的称呼,“所以,你和我哥认识是因为你姐姐”
坦诚到了这个地步,南嘉也没了藏着的必要。
“嗯,他们两人关系不错,还一起带我去游乐园玩过。时昼哥长得很好看,性格也温柔,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很希望他能成为我的亲哥。”
那时候的南嘉还是馋着南瑶要糖吃,还是时昼拿着吃糖齁嗓成不了歌手来哄劝他。
南嘉说着说着,就又想起了那天放学时得知的消息
南瑶和时昼双双坠海,没了踪迹。
这对年仅十岁的南嘉来说,无疑是比天塌了还要绝望的事。
“”
时洲看清南嘉未能消弭的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以往知道得并不全面,如今从对方口中得知这事,心底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在什么突然情况下两人才能双双坠海
既然是团建,那其他人呢整座游轮上不可能没有救援船只和会游泳的人吧
还没等时洲想出个所以然来,南嘉就又继续开了口,“我在参加游戏人生前还不敢确定,后开看见你上台弹了钢琴,就发现你和时昼哥长得特别相似。”
“”
时洲听见相似两字,面色微微僵硬。
怪不得,南嘉从第一次录制时就和他表现出亲近,甚至在电梯里就说过似曾相识的话。
南嘉还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没能及时察觉时洲的不对劲。他又想起一事,干脆借着这个由头开了口,“时洲,你们只相差了六七岁”
“可当年我问昼哥的时候,他分明说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子,没有亲弟弟”
简单的一声询问,暗含着时洲真实身世的答案。
“”
时洲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扯谎敷衍过对方的询问,只觉得内心深处一种不安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声音,“洲洲。”
时洲忙不迭地转过身去,对上盛言闻的目光时心弦骤然一紧,从未有过的不安感生了起来。
“言、言闻,你怎么来了”
盛言闻捕捉住时洲试图遮掩的慌张,又朝他靠近了两步,这才发现洗手池边上还站着一个南嘉。
“我拍完了,憨憨说你去上洗手间一直没回来。”
盛言闻察觉气氛的不对劲,暗含审视的目光在时洲和南嘉间来回移动,“你们站这儿聊什么”
“没,没什么。”时洲否认,朝南嘉投去一道隐晦的眼神。
后者接收了他的视线,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痛苦仇恨展露在盛言闻面前,“没什么,只是我躲在厕所抽烟被时洲撞见了,开玩笑请他帮忙保密而已。”
说完,他就压下一切往事和询问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夫夫。
盛言闻看着南嘉的背影,自然不信对方临时编扯出的拙劣借口。
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形象要求时洲他抽烟一事保密,现在怎么又直白地和他一个外人说出来
盛言闻重新将注意力挪回到时洲脸上,又问,“洲洲,你们刚才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