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将电视剧的正片剧情熟记于心,但时洲还是全神贯注地盯住了电视机的大屏幕。
边上的盛言闻用余光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干脆也收心看了起来。
正片一开头,就是磅礴大气的北岭、西境两大军。
占领高空的镜头往浩瀚的大军阵营一扫,最终下落定格在了最前排。
身穿铠甲的任妄挺身坐在马背上,一双眼尽被仇恨和痛苦占据,他的手臂上系着一条吊唁的白色结绳,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高举着自己的佩刀。
“传我令”
“大宗皇室与塞外异族勾结,以血祭迫害奸杀我边塞将领、士兵、百姓,我西境任家任妄在此是歃血为誓,此战必诛皇室走狗,翻了这大宗奸朝”
话音刚落,任妄就拔出自己的佩刀,决然在自己的手心划了一道。
系在刀柄上的玉穗晃荡两圈,竟意外地掉落在沙地上,掌心的血汇聚成珠。
特写的镜头随着血珠下落,似冥冥之中由天注定般地坠在了玉穗上。
任妄随之下落的视线涌出难以言喻的复杂,很快地就被身后大军传来的示威搅得一干二净。
铁骑轰踏,将刀鸣扬。
一切都在预示着一场大战的发生。
时洲看见玉穗落地坠血时,心脏就已经被攥得生疼,他不得不灌了一口杏仁露来减缓自己的情绪,“这是你们在象市补拍的”
“嗯,转移场地的第一天就赶忙拍了这场大戏,乌泱泱的几乎把整个象市影视城的群演都快用上了。”
盛言闻主动和时洲分享分组拍摄期间的琐事,“凌哥也算有人脉本事,这一幕虽然短,但毕竟是补拍加在开头的。”
从拍摄到剪辑到配音音效再到过审,满打满算也才十天的功夫。当然,边拍边播的剧集都少不了这种赶时间。
电视剧情还在继续。
城门铁骑撞破,短暂闪白后,又响起了疾驰的马蹄声。
任妄驾着自己的爱马,从城外飞奔入内,正片画面上也出现了一年前的时间字样。
时洲看见这个衔接流畅的转场,勾唇笑了笑。
很快地,电视画面里就出现了他的牢记于心的一幕初次进京的任妄被城内冲出去的守备侍卫拦下,直接勒绳纵马跳跃。
那举止桀骜妄为,那身影潇洒肆意。
时洲还记得当初心尖凝出的烫意,忍不住旧事重提,“言闻,我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这驭马的姿势真的很让人心动。”
“”
盛言闻的视线从电视画面里转了回来,望向时洲的侧颜时多了点笑意。
说过吗
说过的。
拍摄第一天,时洲站在他的伞下和他说,“盛言闻,你刚刚的任妄很让人心动。”
那时的盛言闻只以为,时洲这些话不是礼节性的捧场,就是变着法的调侃。
虽然他的心绪也因为这些话有过短暂偏移,但未把它们真正地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或许是他大意疏忽了。
盛言闻忍不住问,“你刚进组的时候,没把我当成对家看待”
“有是有,但也不完全是。”时洲把曾经第一次和穿越后的第二次融在一块说。
“我早和你说了,我很期待跟你的合作,谁让你不信啊开机前后那几天,你是不是都把我的真心夸奖当成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