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饰演的柏煜就躲缩在厚实的大氅里,正虚靠在任妄的怀中。经过一夜的休整,虽然他的身体情况有所好转,但苍白的唇色还是透出一丝令人疼惜的虚弱。
任妄知道自己一入都城就极有可能被宦官刘春的人再度盯上,所以才故意将柏煜遮藏在这方大氅里。
这一路上,受伤的柏煜显得尤其乖巧,莫名让任妄联想到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兔子。
任妄问,“你要去哪里还是跟我回去”
柏煜含糊地发出一声气音,试图后撤和任妄拉开距离,但由于马背上的位置过于狭窄,没等后撤半寸就被任妄捞了回来。
“别乱动,摔下去了怎么办”
两人几乎是贴身紧挨着,昨晚急需的暖意在这一刻纷至沓来,延迟环绕在大氅这个隐秘的空间里。
柏煜的脸颊和颈侧腾升出了绯红色,嘴上却在试图云淡风轻,“我自然有地方可以去,要是世子把我带回你的住处,不怕太过招惹了刘春的眼”
任妄只回,“我既然敢带回去,自然就能护好你,你跟不跟”
柏煜偏头睨了他一眼,那张面具还顽固地戴在脸上,“世子,你对每位救命恩人都说这番话”
“非也。”
任妄挑了挑眉梢,分明昨天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局,眼下又变回了那个肆意矜傲的西境世子。
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圈着柏煜不放松,语气却飘飘然,“我从小到大,柏公子算得上第一位救命恩人,所以你要是想趁恩打个劫,我也不是不能依。”
柏煜眸底晃过一丝暗芒,进一步提醒,“世子有功夫和我耍嘴上功夫,还不如先想想要怎么料理刘春。”
任妄冷笑,“我自会想办法料理了他。”
柏煜瞥了一眼日光位置,直言,“前面那个街口西侧有个茶业铺子,你放我在那边下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
任妄追问,“回哪里”
柏煜沉默不回答。
任妄知道怀中人对自己的身世还有所隐瞒,只好改口,“好歹是同盟,要是我解决了刘春,下次往哪里寻你”
柏煜从怀里掏出那枚同心玉穗,递了过去,“下回若要寻我,就把这枚玉穗转交给茶叶铺后方的老人,以三天为限,我会出现。”
任妄拿得毫不手软,“好。”
一镜到底的拍摄还在继续。
时洲余光注意着机位的靠近,抬腿想要侧身下马,盛言闻饰演的任妄尚在戏中,又是猛地一个拦腰阻止。
向来敏感的腰侧被人重重拿捏,时洲本能的反应超越了对戏的把控,准备下马的紧绷身子一松,跌靠到了盛言闻怀中。
“”
时洲饰演的柏煜侧身坐在马上,抬头看着身后的罪魁祸首,清冷的眼角软意一片,“任妄,你放我下去。”
任妄没由来地想要哄他,“你这面具看着碍事,那点伤疤又不丑,下次别在我面前戴了吧”
镜头由上往下,推近定格。
两人怀抱的姿势尤为暧昧,鼻尖和鼻尖都快抵在了一块,只需一个轻巧的低头就能偷来一片软意。
盛言闻喉结滚动,脑海中又钻出了不合实际的念头,他一时间竟分不清是任妄的的灵魂在拉扯,还是自己的欲念在作祟。
突然间,两侧的群演中爆发出一阵失控惊慌,后方响起越来越乱的马蹄,有人高声喊道
“小心都让让”
时洲一惊,当机立断,十五
十五也没耽误正事,叮已经为宿主启动紧急技能点
下一秒,两人共骑着的黑马被猛地一撞。
抓准时机的时洲迅速往地面扑跳了下去,同时还不忘提醒,“言闻,小心”
周围的工作人员慌乱作一团。
怀中落空的盛言闻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他本能地利用经验拉拽着缰绳,好在受惊的黑马只往前小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还有两三匹马没有停下乱窜,整个拍摄片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慌乱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