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然观察着时洲的神色,温声提议,“安姐,憨憨,你们要不先出去吧我和时洲单独谈谈。”
笛安和憨憨对视一眼,介绍,“时洲,鹿然是我们团队聘请的私人化妆师,本来就是负责你今天的日常妆造。”
时洲微微颔首。
笛安说,“你们先聊聊,有事找我们。”
至于盛言闻,和他的专属团队正在隔壁卧室准备妆造。
房间门被重新合上,成了一个相对隐私的空间。
时洲盯着眼前人,试探性地开口,“鹿然”
鹿然明白他的不确定,果断承认,“时洲,你没记错,我就是当年在洋风福利院里的那个鹿然。”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将两人深藏的过往记忆彻底拉扯了回来
时洲自幼在洋风福利院长大,直到十一岁时才被时氏夫妇合法领养,改名改姓移居到了国外。
十岁那年,鹿然的父母车祸双亡,对方几经波折后被警方暂送进了福利院。
两人因为年纪和性格相仿,有过一段短暂却深交的友谊。
眼前的鹿然和记忆里的身影骤然重合,时洲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成了我团队聘请的私人化妆师”
鹿然将带来的化妆箱依次摆在高台上,杏眼里浸满了温润的笑意,“说来话长,你要是想知道,我们边化边聊”
时洲看见他这副专业做派,觉得新奇,“你怎么会想着在这个行业发展我以前也没看出来啊。”
鹿然回答,“但我小时候就看出来了,你这张藏在长发下的漂亮脸蛋不当明星可惜了。”
三言两语间就找回了他们彼此最熟悉的聊天模式。
时洲笑了笑,忍不住追问,“你别卖关子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你离开福利院后没多久,我就被我父母生前的至交好友找到带回去抚养。后来,你拍摄乱世时,我正好去剧组应聘了跟妆助理”
一来二去,两人在片场就重新熟络了起来。
时洲并不怀疑这段说辞,他刚准备接话,视线就骤然定在了鹿然的右手手腕上
对方算得上纤细白皙的手腕内侧,竟留下了一道深色的长形缝疤,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和胆颤。
脑海中的系统就同步给出了答案,洲宝,这是割腕后留下的伤口。
这是遭遇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意外吧
时洲呼吸一紧,“鹿然,你这手腕上”
“没什么,三年前遇到一些事情犯了傻,但已经过去了。”鹿然拿起随时携带的黑色护腕,套遮住了伤口,企图用笑容掩饰语气里那点化不开的苦涩。
“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帮我引荐”
鹿然挺过了人生中那段最低迷绝望的日子,听从时洲的建议去系统学习了化妆方面的技艺,不到三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了业内身价不菲的化妆师。
前段时间,他听说时洲要重新在娱乐圈复出,于是主动应下了好友团队的妆造职位。
时洲刻意挪开视线,没敢多问,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揭人伤疤。
系统倒是抢先一步查到了消息,洲宝,我根据鹿然提到的三年前的时间点搜了搜,发现网上有不少和鹿然相关的娱乐旧闻,你要看看吗
三年前的鹿然应该还是一介素人吧怎么还能在网上闹出舆论
时洲微微蹙眉,先放着,迟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