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让裴与乐的眼睛看起来比以往要迷离一些,没有之前那样神采奕奕。
少年露出来的白皙肩膀很显然地告诉别人,除了一件外套之外,他里面没有穿里衫。一中的校服外套再怎么保暖,在太大而显得空荡荡的情况下,保暖的效果还是大打折扣。
刚开始,霍倦是想要把这件染上了其他人信息素的外套从裴与乐的身上拉开。然而他里面什么都没穿,现在又在教室里,看过来的视线不少。霍倦顿了顿,伸出手指,慢慢地帮裴与乐拉好外套拉链,把他的领口扯好。
随后,裴与乐只觉眼前一黑,一件带着暖意以及一股淡淡冷柏香的外套盖到他的身上,把他连头带人盖住了。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一阵细微的抽气声。
“”
裴与乐茫然地拉开盖到头上还带着体温的外套,被霍倦这一手弄得变得稀里糊涂的。
这是什么意思
给他穿
脱下外套的霍倦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洁白的衬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在初冬的季节中,换了别人穿都会觉得抛弃温度只顾风度,但对霍倦除了赏心悦目之外没有别的感想。
“穿上。”
霍倦简洁扼要地道,没让裴与乐把身上的外套脱掉,但必须穿上他的外套,以自己的信息素盖住沈聘外套那股极淡的信息素。
这个人的身上应该什么信息素都没有才对。
如果迫不得已沾上了,那么就只能染上他的。
“”
裴与乐越发茫然,开始变得晕乎乎的脑袋让他的思考慢了几拍。他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慢慢变烫,如果不注意的话大概真的要发烧。
既然霍倦都让他穿上
那么他就穿了
因为真的很冷。
又打了个喷嚏,裴与乐决定不为难自己的身体了,也一时之间忽略了周围人的目光,把外套一摊裹上自己肩膀,他又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有些纠结地感觉就是再套了一件外套也还是有些冷,还伴随一阵阵热乎的炽热感袭来,看来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要发烧,大概再吃药都没有用。
真的变得和他原来的破体质一样。
早知道这样,他就提前回家了。
这个状态继续留下来听课也没意义,趁现在情况不算太严重,还是先回家好了裴与乐推开椅子,晃晃头地想要站起来,霍倦撩起眼皮,伸手一截,问“干什么。”
“我要回家。”
裴与乐的口齿还是清晰的,意识也很清醒,就是思考变得有些慢。
霍倦目光扫过裴与乐的脸,发觉不止少年眼神比刚刚更迷蒙了,脸颊还比之前红了点。他的眼眸转深,手指微微一动,正要伸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去保健室拿药的费以飒和沈聘回来了。
刚刚踏入教室的费以飒还在碎碎念“拿个药都要开证明,保健室怎么变得麻烦,又不是拿抑制剂,都快上课了”
费以飒看到霍倦坐在裴与乐旁边,抱怨顿住了,很自然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嗨霍倦同学,几日不见,清减不少啊。”
霍倦没理他,这个人对谁都这副德行,费以飒也不介意,随口调侃一句后便把视线转回裴与乐身上,然而他一看到裴与乐此刻的脸色,有些惊讶“小乐乐,你这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费以飒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已经把爪子伸到裴与乐的额头上,“好像有点热,你发烧了。”
“好像是有点。”
裴与乐慢吞吞地点点头。
刚刚开始烧起来,发烧不算严重,他现在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思考像隔了一层纱似的,处于微微放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