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想到这里,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涩涩的钝痛感,目光从白锦扶脸上收回,低头再看书,却再看不进纸上的一个字,眼前来回闪的,都是昔日白锦扶与他谈笑风生的模样。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陆棠进来给景彧铺床,白锦扶卧房里就一张床,两个大男人,总不至要避嫌,陆棠便理所当然地就把景彧的被子也铺在了床上,反正床够宽敞,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白锦扶洗漱完回来,看见床上已经铺好了两床被子,头皮不禁一紧,一想到今天晚上要和景彧床睡觉,他就说不出的感觉浑身不自在,早知道,他就不调戏景彧那两次了,在搞他在自己都有种好像占了景彧便宜的错觉。
景彧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发白锦扶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坐在床边,貌似纠结的样子,大概猜到了白锦扶在想什么,是出声淡淡地道“先睡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然后便回到书桌旁坐下,专心看起公文。
白锦扶一想,景彧要熬夜那正好,等他睡着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赶紧翻身上床,拉起一床被子把自己埋进去,身平躺好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可不知道是不是房里突然出来了一个人的缘故,让白锦扶感觉有些不习惯,他躺了好一儿都没有睡意,反而越来越精神,脑子里冒出来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儿幻想着等恢复身份后要怎么大杀四方,一儿忍不住担心自己能不能成功逆天改命,一儿又想到来景彧知道真相,不为他的欺骗而失望伤心
景彧看了小半个时辰的书,床那边已经没了声响,抬头见白锦扶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便也起身吹熄了外面的蜡烛,走到床边脱了外衣打算上床就寝。
可没想到,他刚掀开被子躺下来,本来面朝里面侧躺的白锦扶,忽然翻了个身朝向外面,景彧一扭头就看到白锦扶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好像还隐隐冒着光,这么精神显然是刚才根本没睡着。
景彧奇怪地问“还没睡”
白锦扶幽幽地道“睡不着。”
景彧“为何”
白锦扶拱了拱被子,忽然问“侯爷讨厌别人骗吗”
景彧无声思考了一儿,道“要看什么情况,若是善意的谎言,也不是不能接受。”
白锦扶眨眨眼,那他隐瞒身份到底是算恶意的还是善意的应该算善意的吧,为他的本意是不想连累景彧。
那他就放心了。
景彧见白锦扶似乎心事重重,不由关心地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到答案的白锦扶这下能安心睡觉了,打了个呵欠故意装作困了的样子,闭上眼睛转过身,“晚安侯爷,我睡了。”
景彧“”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问题,反倒把他给弄睡不着了。
白锦扶已经在酝酿睡意了,忽然到景彧在他耳边轻声地问“那呢,假如我对有了善意的欺骗,怪我吗”
白锦扶不假思索地道“我不啊。”
白锦扶回答太快,让景彧觉他根本没有把这当一回事,是道“想都不想,以后可别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怎么可能忘了,不信咱们拉钩”白锦扶说完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竖起小拇指举在那儿。
景彧见状,也有样学样地学白锦扶举起手伸出小拇指,但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虚心求“拉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