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看着他认真地道“就是谁都不认识,才要出去多认识人,你来京中已有月余,身边也没什么知己好友,一个人独来独往不闲冷清”
白锦扶挑眉一笑,“怎么没知己好友,侯爷难道不是除非侯爷没认我是朋友。”
“当然不会,只是我平时忙于公务,抽不出太多时间陪你。”景彧笑了笑,走到一旁让开身后的地方,接着道,“所以我今日来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与你年纪相仿,你们应该能聊得来。”
白锦扶意外地眨了眨眼,“谁”
“诶这是轮到我登场了”门外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接着走进来一个穿着绯色圆领襕衫,一副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他长相斯文清秀,笑容明朗,看人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让人觉得很好亲近。
景彧介绍道“这是林清疏,他与我师承同一个老师,是我的师弟,也是去年殿试的状元郎。”随后走到白锦扶身旁,又给林清疏介绍,“这位就我跟你说过的白锦扶。”
白锦扶一听林清疏是状元,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面上不动声色,礼貌作揖“幸会。”
林清疏回了个礼,眼睛盯着白锦扶不停地打量,“久仰久仰,原来侯爷的救命恩人长这番模样,我原先以为能救下侯爷的怎么也应该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没想到却是白兄这样的俊俏公子。”
“看够了没”景彧怕白锦扶不自在,抬手挡了下林清疏的视线,淡淡地说,“阿扶正在准备科考,你反正平时在翰林院当值也不忙,烦你多费心常过来指点指点他的功课。”
白锦扶眼角抽了抽,心道果然,景彧还没放弃让他考科举的路。
林清疏抱着手臂,故作沉吟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景彧悠悠道“你不是一直眼馋我书房墙上挂的那幅汉宫秋月图只要你能教好阿扶,帮他过了乡试,汉宫秋月图你便拿走。”
林清疏眼睛一亮,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当真”
景彧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林清疏拍拍胸膛,爽快地道“好不就是个简单的乡试嘛,包我身上了”
白锦扶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忍不住想插嘴,“等下,我”
“白兄你放心,以你的资质,过区区一个乡试完全不是问题”林清疏走过去拍拍白锦扶的肩膀打断了他,朝景彧挑挑眉,“侯爷,您那幅汉宫秋月图,我可是要定了你好好替我保管着。”
白锦扶感觉心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景彧相信他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呢,“不是,你们听我说一句”
没等他说完,景彧又打断了他,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温和却坚持,“阿扶,我知道你无意追求功名利禄,但是你孤身一人在京城,就算是我,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人这一辈子最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你只有考取了功名,才不会被人随意轻贱欺辱,懂吗”
白锦扶一时无言以对,他知道景彧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上回在莲华观,他被段无忌鞭打的事,让景彧有了危机感,所以才固执地劝他考科举。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士农工商阶级分明,只有迈入士大夫阶层,才算进入了上流社会,拥有了特权。
景彧其实已经帮他打算了很多,甚至还给他请了一个状元辅导功课,足够仁至义尽,白锦扶也不忍再拂了景彧这番好意,只好暂时先保持沉默。
景彧见白锦扶没有异议,欣慰地点点头,“那你们先聊,我不能久留,还得出去迎客。”
景彧一走,林清疏见白锦扶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道“白兄你不用苦着个脸,科举真的一点都不难,你之前不得其法,是没有遇到我这么个好老师,来来来,让我先看看你平时都读的什么书。”
白锦扶很想翻白眼,没想到都穿越回古代了,他还要当学渣,景彧大概也是觉得他难以自学成才,所以才给他请了个名师授课。
林清疏这个人是有点自来熟在身上的,才一会儿功夫,就跟白锦扶熟稔得跟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他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书翻了翻,随意地问“白兄,你四书五经都读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