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五颜六色的礼花劈头盖脸地冲他砸过来,让他差点直接掏出枪。
蓝发女人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带着熟悉的气息举着礼花筒,脸上是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黑泽阵手攥紧又放开,面无表情地摘掉了一根落在头上的飘带,好像没看见她一般直接绕过往里走。
脚步声紧跟在他身后。
“阵为什么不理我,是不喜欢这种欢迎方式吗果然礼花还是太简陋了,下次换成更加热闹的东西吧”
“刚才那个爆炸有没有吓到我也没想到任务地点那里正好有我好久以前埋的炸弹,正好派上用场。”
“咦,这件大衣边缘居然有点烧焦了是风向问题吗根据我的计算应该毫发无伤才对。”
“阵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黑泽阵走上二楼的房间,然后当着麻吕小春的面碰地一声甩上门。
“哇,脾气真大。”
如果是平常,想说的话也说完了,人也逗了,自讨没趣之后她就该离开了。
不过,今天的她可不是从前的她了
反正从前也不是没有挑战过黑泽阵的忍耐底线,就算是他不想接受她对于亲密关系的邀请,应该也能让她活着走出去吧。
麻吕小春不确定地想。
她在抵达这个安全屋到等待黑泽阵的这短短几分钟里思考了许多事情。
比如她究竟要不要开口那个人真的可以信任吗如果失败了会不会反而被揪住不放,真的变成和她散布的流言里那样相看两厌
那她要不要在这里布置点什么,方便等下翻脸的时候逃跑
麻吕小春这辈子没打过退堂鼓。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也就什么都不怕,像个热血笨蛋一样憋着一口气往前冲,也算是安稳地一路向上走到了现在。
她从客厅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随身带着的工具钳和小机关就在她的衣服口袋里。麻吕小春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这些能让她感到安心的东西,然后她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小盒子。
盒子隔着衣服被她的体温捂得温温的,麻吕小春不知怎么想的,赶紧把盒子拿出来按了按钮,看着里面的糖并没有因为温度化掉,这才松了口气意识到了自己的犯蠢。
糖虽然不是什么像钻石一样坚硬的东西,倒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会融化。
不过被这一打岔之后,她也来不及重新想刚才的问题了,正好黑泽阵在这个时候抵达,等他进屋之后,麻吕小春孤零零地下楼回到客厅开始酝酿自己等下要怎么开口。
网络上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可供参考,好像吃饭或者看电影的时候提出最恰当,不过总感觉黑泽阵会有点过激反应,所以还是在两个人单独在的地方比较安全。
啊啊啊啊那些七扭八歪的话不适合她啊,总之等下阵下来之后就把人拉到沙发这边,然后拿出礼物直截了当地说吧。
麻吕小春比划了下位置,确认了哪里离门最近,最方便等人一生气就立刻夺门而出,忽然猝不及防地被脚下的地板绊了一下。
“
什么啊”
她蹲了下来。
被口袋里盒子的棱角硌了下腰,于是她顺手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木质的结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个安全屋是他们第一次组合执行任务不久后安置的,从那时候起装修
就没变过,大概是某次不小心泡了水,边缘的一小片翘了起来。
麻吕小春从兜里掏出胶水,涂上用力地把地板沾了回去。
呼,完成
她撑着膝盖准备站起来,无意间发现旁边茶几的底层放着几沓印满字的纸。
这样的页面排版她简直不能再熟悉,是她为了方便而自创的人物资料排列模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