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饮尽了杯里最后的那点酒,起身准备离开。走出两步,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随口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人的代号是什么”
“sauvignonbnc,白苏维翁。”贝利尼道,“或者你也可以叫她长相思。”
金发黑皮卧底的背影消失在了酒吧的门外。
夜晚正是这里热闹的时间,但今天却只有寥寥几人,在波本走了之后吧台的位置一直没有迎来下一位客人。
贝利尼单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高脚杯。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在酒柜下方的某处轻轻敲了两下,埋在柜子里的灯管顿时全部熄灭,整个酒吧里仅剩下墙壁两侧微弱的光源。
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客人们仿佛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心照不宣地从座位上站起,一个接一个安静地从酒吧离开。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里居然还在用这个暗号。
贝利尼感叹一声,将杯子放到桌面上,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增高塞了太多,站起来果然很难受。”他刷刷两下踢掉鞋子,又一把解开外套的扣子扯下来扔到一边,整个人的身形顿时缩水了不止一圈。
最后,他的手指在脖子上摸索了片刻,从下颌的阴影处撕开一条接缝,然后猛地将整张面皮揭了下来,露出下面那张属于女性的脸。
“呼”
麻吕小春用力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给自己扇了扇风。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喜欢戴这种面具的啊,包得这么紧,夏天未免也太闷了。”
而且准备起来也很麻烦,她这次仓促上阵,还是多亏酒吧里的灯光昏暗才没露馅。
麻吕小春揉了揉被压得皱皱巴巴的头发,慢吞吞地打开了酒库的门。
真正的贝利尼正被五花大绑地打晕在地,旁边还堆着一滩湿淋淋的衣服,布料上沾染的血迹被水晕开,变成了一片氤氲的红。
“本来没准备这么干的,谁想到这家伙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记得我的脸。”
麻吕小春头疼地踢了男人一脚,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伪装成酒吧被外人入侵的假象,然后掰开贝利尼的嘴巴给他喂了点出自组织的药据说能短期地混淆一个人的记忆,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对安室透所说的回忆大部分都是她根据自己那点模糊的记忆编造出来的,大概只有一半是真的。
她并不记得自己当初递给贝利尼的酒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在这个人的眼里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
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一个陌生人而已。
那为什么要把那些事情告诉安室透呢他不也只是个陌生人系统问道。
麻吕小春靠坐在新车的驾驶座上想了想。
大概算是某种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