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坐了半晌,忽然抬起手来,用微蜷的指背使劲儿去蹭自己的眼睛。她不停地蹭着,将眼睛蹭得红彤彤。
铜镜映出江厌辞的衣襟。月皊从铜镜中只能看见江厌辞站在她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咬了咬唇,委屈地说“阿兄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怪阿兄。也、也不会对阿娘和姐姐说的。你你走吧”
“江月皊。”江厌辞连名带姓地喊她。
月皊缩了缩肩,心里莫名其妙生了惧。除了这丝惧意,还有些别的情绪,黏黏糊糊。
月皊不肯回头,声音小小地再说一遍“你先出去吧”
她看见江厌辞将手搭在了她的椅背之上。下一刻,江厌辞用力,直接将月皊坐着的椅子转过去,迫使她面对他。
月皊抬起脸,沾满泪的小脸上浮现了委屈。她望着江厌辞,哭腔问“你要干什么呀”
这是气恼得连阿兄也不喊了。
江厌辞不说话,用行动告诉了月皊,他想干什么。他俯下身来,去吻她。不再是去吻她的眼睛,而是去吻她软绵的唇。
月皊惊慌地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推、去拍打江厌辞。起先,她只是软绵绵的力道,心里想着阿兄一直对她很好,她只要表达了拒绝就好。可是阿兄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完全不管她的意愿。
唇上陌生的感觉带着痛。月皊越来越慌,不由加重了力道,真的使劲儿去拍打着江厌辞。然而纵使她的手拍疼了,江厌辞也没有放开她。
眼泪一颗接一颗落下来,落进牵缠的口中,又甜又咸的滋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开。
“疼”月皊哭得越来越凶。
江厌辞终于放开了她。他拉过月皊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掌中揉着。
月皊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哭“你干什么呀呜呜”
不仅手上疼,嘴上也好疼。月皊委屈地将手从江厌辞掌中拿走,反复去蹭自己红肿的唇。
江厌辞亦微喘。他漆沉的眸子盯着月皊,低声“不要理李淙,还有李潜李淋张三李四,谁都不准理。不许嫁给别人,不许喜欢别人。不许对别人笑,不许对别人哭。”
月皊抬起泪津津的眼睛,委屈地说“阿兄不讲道理”
“对。我不讲道理。”江厌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十分确信又无耻地承认。
江厌辞拉开月皊反复去蹭娇唇的手,望向她红得仿佛滴血一样的娇唇。
江厌辞抬手,用指腹沿着月皊湿软的唇,缓缓地抚过去。
他知道弄疼了她,可是他忍不住让她疼。
她是他的,只能永永远远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