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无辜地望着她,问“阿兄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江念婉慢悠悠地从外面进来,轻哼了一声,抬着小下巴对李姝遥说“阿兄又不会对所有人冷着脸。你被他训怕了,就以为他也会训三姐姐呀”
李姝遥这才恍然,说“对哦。哼,阿兄对廿廿好。”
江厌辞对月皊和别人不太一样,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众人都当这是华阳公主故意在两个人小时候,让他们吃住在一起养成的习惯,谁也没太当回事。
以前别人也会酸溜溜地说江厌辞对月皊更好些,把旁的妹妹丢到一旁是轻的,没个好脸色爱训人才是重点。尤其他读书太好,偷懒的夫子偶尔会让他给几个姑娘家讲解。每到这时候,几个姑娘家心里都暗暗叫苦,知道自己这是倒了大霉。
以前别人直截了当说出来江厌辞对月皊更好,月皊会弯着眼睛笑,很是开心。
可是
可是他们都长大了。她已经及笄,不再是小孩子了。如今再听旁人说阿兄对她与众不同,她心里会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这丝怪异,让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坦然欢喜而笑。少女心事春水潺潺,敏感得毫无道理。
“你们不是说要去九环街玩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呀。”月皊软声问。她本来也想去,只是有点染风寒,有点头疼,所以才没去。
“你不去,好扫兴。又觉得热,干脆不去了。”两个小姑娘在月皊身边坐下来,去看她弄的剪纸,也比量着要剪。
夏风习习,从大开的门窗吹进来,吹动三个紧挨在一起的小姑娘的裙角翩飞,又将三个小姑娘欢愉的娇笑声传到庭院里。院子里绽放的花儿似乎也被屋内的清悦欢笑声而感染,随着夏风轻轻地起舞。
几日假一闪而过,三日后,她们一早起来,要进宫去上早课。
“还好是夏天,要是冬天起这么早可遭罪。”江念婉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打哈欠的嘴还没合上呢,从车舆的窗口看见江厌辞从远处过来,她赶忙闭了嘴。
月皊瞧着她这个样子好笑,顺着她的视线往外望去,看着江厌辞逐渐朝这边走来。
其实月皊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婉婉和遥遥都那么害怕阿兄。也不止他们两个,好像府里很多人都怕阿兄。
阿兄分明是个很好相处很好说话的人呀。
江厌辞并不登车,而是骑马。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朝前面的马走过去,而是朝着三个小姑娘所在的车舆走来,一直走到窗下,将一个纸袋子递给月皊。
“什么呀”月皊接过来,一边问着,一边将纸袋子打开,发现里面装着酸酸的杏子糖。她的眼睛瞬间弯了弯,开心地问“阿兄什么时候给我买的呀”
江厌辞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别一口气吃太多坏牙齿”,便朝前面去了。
月皊伸手捏了一颗杏子糖放进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唇齿间晕染开,将早起的困倦吃起赶走。她将纸袋子递给李姝遥和江念婉,她们两个立刻来拿糖吃。
有杏子糖的早起,似乎也没那么令人难受了。
江念婉感慨“其实三哥哥人还是蛮好的嘛,还会给咱们买糖吃。”
李姝遥在一旁笑着用手指头戳了戳江念婉的额角,道“别给自己脸上添金啦。阿兄是给廿廿买的杏子糖,咱们俩又又又沾光吃一吃罢了。”
江念婉不知道吗她当然知道了。她记得头几年年纪还小的时候,也不是没干过特别想玩什么东西,就哄着月皊说想要,最后江厌辞肯定会给月皊弄来,她跟在一旁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