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默和离娘原本不在,后来才来。
李漳抬眼,望向逐渐从楼梯上来的离娘,心里还是气。他转过脸不去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慢一点,慢一点”月皊追在女儿的身后。
李念在一旁捂着嘴笑“小姨,你还没有妹妹跑得快。”
李漳看着逐渐跑近的两个小姑娘,脸色慢慢和缓下来。
月皊也很茫然。女儿才一岁多几个月,就能跑得这样快,让她有时候都追不上。不过女儿虽然比同龄人更早会走会跑,她学说话却很慢,至今也不能发出清晰的咬字。她时常一边“呜呜”咕噜着自己能听懂的话,一边跑。
江厌辞弯腰,将女儿拎起来放在腿上,不让她乱跑了。
月皊也坐下来,她有点苦恼地揪着小眉头,愁眉不展地望着江厌辞,愁声“三郎,她像你什么不好,竟像你不会说话。”
江厌辞看了一眼膝上的女儿,道“我是懒得讲废话,并不是不会说话。”
“哼,反正就是怪你。”月皊轻哼了一声,拉着江厌辞的袖子,不知道第几次地说“你小时候开口说话一定很晚。说不定五岁才会说话”
江厌辞并不辩解,尤其月皊喋喋不休地埋汰他。
李漳在一旁听着小两口撒娇式埋怨,觉得好笑。宫中繁重的政事缠身,身为帝王,精神一直紧绷着。如今,李漳久违地轻松。他笑道“听说孩子的名字还没有起”
“想不到合适的。”江厌辞道。
江厌辞刚要饮酒,女儿在他腿上抓着他的衣襟爬起来,然后抢走了江厌辞的酒杯。她重新在江厌辞的腿上坐下,双手捧着精致的酒樽玩耍。江厌辞垂眼望着女儿,眸色柔和。
月皊觉得江厌辞和李漳在喝酒,抱着女儿不太方便,她朝女儿伸手,甜甜地唤“来。过来。”
女儿听话地朝月皊伸出手臂,让她抱走,然后偎在月皊的怀里,继续玩小酒杯。
月皊也因为一直没能给女儿把名字决定下来,有点犯愁。她轻轻推了推江厌辞,软声“今日总要定下来了,囡囡都要长大了。”
江厌辞望着母女两个,眼底笑意深深。
离娘见李漳面前的酒樽空了,默默给他倒了一杯。李漳没看离娘,垂眼望着酒杯逐渐被倾倒的酒水倒满。待离娘收回手,李漳举起酒杯,朝江厌辞递了递,道“来。”
江厌辞亦抬起酒杯递过去。
酒樽相碰,细微的清脆一声响。
妻女在侧,手足亦在。江厌辞饮尽杯中酒,然后转过头从窗户望出去。夕阳西下,柔和灿烂的晚霞映在江面,水波潋滟,风光无限。
他说“叫窈吧。”
江月窈窕,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