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江云蓉发了疯一样地吼出来。
她这样实在吓人,月皊不由连连向后退了两步。江厌辞走上前来,伸出手来抚在月皊的后腰。他冷声“送客。”
白沙和芳甸赶忙过来,一人一边拉住江云蓉的手臂,拖着她往外走。
江云蓉如今瘦骨嶙峋,完全挣不开。她被拉着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拼了命地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月皊“紫粟糕紫粟糕本来没什么,可是和茉莉搭在一起容易让人小产。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芙蓉还拿紫粟糕送我让我吃了那么多”
月皊愣住。
江云蓉已经被拖到了外面。
“慢着”月皊立刻喊停白沙和芳甸。
月皊追到门口,望着江云蓉道“可是我没有送过你紫粟糕啊我听说孕妇吃东西有很多避讳,要很小心才是。我不知道那些避讳,所以不敢乱送东西。我从来没有送过你吃的东西一粒米一滴水都没有”
“承泽明明说是你送来的”江云蓉大喊。
月皊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再望着江云蓉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送过你任何吃的东西。”
“分明就是你”
一直沉默的江厌辞忽然开口,他问“你得到紫粟糕是在孔承泽向你提出和离之前还是之后”
江云蓉愣住,不懂,也不想懂江厌辞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江云蓉如今模样,并不能引得江厌辞半分怜悯,他冷冰冰地说“如果他想抛弃你,孩子自然不能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江云蓉的身子滑下去,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她一直在摇头,又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不可能。
而此时此刻,孔承泽正蜷缩着床榻上,一阵阵咳嗽,没有血,却咳得他脊背弓起来,五脏六腑都在疼。
孔家请了很多有名望的医者,可是谁也说不出孔承泽患病的真正原因。
只有孔承泽知道,是他造了孽,如今遭到了报应。他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往他身上爬。
江云蓉流产的那一日,他就开始后悔。那是他的亲骨肉啊
那一日的宴上,秦簌簌对他低语“若孩子生下来,月皊就更不会和你有牵扯的。”
她轻轻笑着,暗示着“廿廿上次还和我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那段日子,京中人都知道月皊和秦簌簌走得很近。孔承泽受了误导,明知道那个妻妹总是避着他,也愿意相信她对他也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
那个时候啊,他心里想着纵使不能和江月皊在一起,他也应该和江云蓉分开,用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去喜欢她。
“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孔承泽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床榻顶端喃喃。
那个浑身是血看不清五官的婴儿又来了。他从窗口爬进来,所经之地留下一道血痕,像那一日从江云蓉身下蜿蜒而淌的鲜血。
后悔充满了孔承泽的胸腔,他痛苦地慢慢闭上眼睛。
月皊不太开心。手中的糖人已经吃完了,她的手仍旧攥着那支细细的木棍发呆。
支摘窗开着,春末夏初的暖风从外面吹进来,温柔抚过她姣好的面靥。
江厌辞去了江月慢那里一趟,回来时,见月皊还坐在窗下发呆。他走过去,将手搭在月皊的肩上,问“发什么呆因为江云蓉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