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情愿,五点半一到孟步青还是得出门。她的外套口袋里塞着手机,无线耳机,还有张交通卡。
提着季婉的茶叶出了。
地铁几站路出去,很快能看见马路对面高大雄伟的酒店。
“你好,”孟步青走到酒店门口,手机就在口袋里振动却没拿出来,露出和煦的笑容问前台,“请问姓肖的老先生过寿,是在哪一间包厢”
前台服务员查了下平板里的预约信息,笑着告诉她“五楼,右转一直走,尽的那间包厢。”
孟步青道了声谢。
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快步往前走着。
无论她身上的深蓝色裙装看着是多么温婉人,披散下来的长是多么光滑柔顺,皮肤多么白皙,始终是不合一些人心里的淑女标准的。
为她眼神里的光太亮了,总扬着下巴,完全没有怯怯羞羞的文弱斯文。
走路太快了,起伏的裙摆都透着一股潇洒利落。
五楼的电梯门刚开,孟步青就蹲守在旁边的舅舅捉住“你妈妈的消息怎么不回手机偷了吗”
肖骁华穿着西装,打扮得相得体。他那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温和俊秀,双眼皮深邃,望着人时有种特殊的亲和。
“哦,”孟步青望着他,面不改色地说,“静音了,还没拿出来看。”
“你妈妈在里面等你大半天了,怎么不早点过来呢”
“路上堵车。”
“喔,个点是堵车的,你堂姐她们就堵在北环路那边,说是一米一米地往前挪,奔驰不如电动车。”
肖骁华呵呵地笑着,态度始终温和。
孟步青跟着他一路说话一路走,很快到包厢门口,看见许久没见过的妈妈。
肖安乔女士多年来都没有明显的变化,依旧打扮得年轻淑女。留着半个月修剪一次的爱娃娃,尾烫抹浅浅弧度,簇拥着那张甜美爱脸蛋。
“来那么晚,”肖安乔幼圆的眼睛望向她,一开口,嗔怪的甜美嗓音完全听不出年龄,“你孩子就一点都不想我”
孟步青笑了下,没吭声。眼神扫到她座位旁边的两个盒子。
心里隐约有了预感。
果然。肖安乔站起来,拿起一个盒子递她说“妈妈特意你带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挑剩的那个送薇薇。”
奢侈品链条包。
孟步青往了眼在另外一个包厢的主座,跟别人悠闲交谈着的外公,知道妈妈让舅舅在电梯外面候半天,就是为了让她背个包。
怕她自己的包太破烂。
毕竟女生衣着里鞋子和背包的价格容易打量清楚的。而在某些人的眼里,穿着的服装价格就等于人的价值。
孟步青心里腹诽他们是乡巴佬演台面,却乖乖地背起来,没有出声跟她对。
肖安乔满意地看着女儿的秀美脸蛋,她柔软地说“宝贝你今天的裙子真好看,其实挽起来露出锁骨会更漂亮的,包也衬得你更精神了。”
“三明治话术,需要对改进的真心话包在前后两句夸赞中间,”孟步青垂眼平静地说,“你小时候教过我的,怎么还拿来对付我。”
“教你怎么做人,”肖安乔鼓了鼓脸,风轻云淡地说,“妈妈也要做人的,总不能直接叫你绑起来吧显得我多霸道。”
“行,那我不接受你的建议,我喜欢披着。”
肖安乔安静三秒,继续劝说“还是扎上吧,扎起来更好看,听听我的话不会害你的。”
孟步青扯唇,皮笑肉不笑“原来披着会害死我吗”
“”
肖安乔脸色沉下来。
舅舅眼见个气氛不对,忙打圆场说“我们步步不管是扎着,还是披着,都是漂漂亮亮的。我们听孩子的,好不好”
肖安乔撇嘴不说话了。
她从小是家里众星捧月地宠大的,甜美无害的外表下,性格相任性。喜欢自己的意见重视或者说想让别人自己的话奉为圣旨。
孟步青偏不吃她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