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身体哪能和她相比呀
温淼本来还想着今天去沈家老宅那里一趟的,她有点放心不下沈嘉喻,只是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老爷子沙哑的咳嗽声,温淼思量再三,还是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这几天先不要过去了,她自己的感冒都还没好,老人家的身体抵抗力又弱,她过去这一趟,说不定还会把沈家的那位老管家给一并传染感冒了。
雪停了之后,江州城的气温开始回升,连着三天的大太阳出来,气温甚至一度冲上了二十多度,有些怕热的已经穿上了短袖。
又到了那种穿羽绒服和穿短袖的狭路相逢,双方互看一眼,然后在心里互道一句“傻逼”的时候。
雪化得很快,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水汽,路上也全是积水,乐队练习室是在一栋带院小别墅里,因为贺寅当初坚持要走文艺路线,所以院子里铺的都是仿古的青石板。
每逢下雨下雪,都是一场大灾难。
温淼开了阳台上的窗户,从二楼探头往下看,院里的青石板上还留着她的脚印,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踩了一脚的泥水。
估计出去,也免不了又是一脚泥水。
二楼的客厅里,林尔坐在沙发上,弯着腰,还在拿湿巾擦着自己脚踝上的泥点,忍着脾气说“我服了,我现在踩的泥,都是河马当初脑子里进的水。等着吧,我迟早要把院子里的青石板全给撬了,换成大理石地板砖。”
谢衍同样是抽了张湿巾出来,指尖点了点她的脸“脸上也有。”
“”林尔闭了闭眼,而后面无表情地抬手抹去脸上的泥点,语气平静地又说“一会儿别拦我,我要杀了河马。”
说完,她又加上一句“真是气死我了。”
温淼“扑哧”一下笑了,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扶着沙发背跟林尔说“木木,那等会儿你杀他的时候,记得把我的那份也一块补上,我先去找肖仔和秦小狗。”
雪下得太大,院里种着的那棵玉兰树被雪给压弯了,秦柯他家后院里种着的刚好也是玉兰树,贺寅前天就说着要过去挖一棵最大的,移接到这边的小院来,今天刚好大家都有时间,挖树移接就提上了行程。
只是那位说要挖树的提议人好像是睡过头了,至今还没见到人影。
林尔冷静了一下,暂时压下了把贺寅凌迟处死的想法,问了温淼一句“沈老板不过来啊”
“来。他在沈家老宅那边,来这里太远了,我让他直接去秦小狗那里了。”停顿了一下,温淼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又说,“我先过去,你们等一下河马吧,一会儿跟他一块过去。”
林尔点了点头“行,你先去吧。”
温淼朝她挥了挥手,拿着手机下了楼。
林尔又抽了一张湿巾出来,弯腰擦着小腿上还没擦干净的泥点,幸亏今天穿的是短裤,不然她这裤子是别想要了。
温淼走的时候顺手把阳台的窗给关上了,空气不流通,房间里显得有些闷,林尔直起腰来,把手里的湿巾一丢,偏头看向窗外灿烂得过分的阳光,浅色的眸儿微微眯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热啊”
谢衍过去开了窗,带着暖意的风从窗口灌了进来,轻轻缠绕上了他的指尖,谢衍神情随意地立在窗边,抬手试了下风的温度暖的,忽然眯了眯眼说“天生异象,今日不宜出门啊。”
林尔的注意力落了过去,有些惊奇地说“谢大师,你还懂这个”
“当然”谢衍挑了下眉梢,“不懂,是老黄历上说的。”
林尔“”
又是老黄历。
他那本老黄历果然是传家宝,都撕了两三年了,还剩下厚厚的一沓。
估计能用到大学毕业。
“你那本老黄历呢”林尔朝他伸了伸手,“给我看看。”
“没带在身上。”谢衍说,“不过我今天出门前看了眼,你要是想听的话,我可以念给你听。”
“行。”林尔收回手来,点头道,“那你念。”
谢衍想了想,不紧不慢地回忆了出来“今日宜穿美少女战士内裤,宜打净身出户的离婚官司,宜狂亲男朋友的腹肌,宜同时跟五个男人交往;忌当街裸奔,忌穿奥特曼皮衣出行,忌外出游泳跳水钓鱼,忌掀女朋友裙子。”
林尔“”
别的先不说,就说“宜狂亲男朋友的腹肌”的那个,她总觉得这是谢衍瞎编出来的。
楼梯口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笑嘻嘻地问“忌掀女朋友裙子,那忌不忌掀女装大佬的裙子啊”
林尔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贺寅。
挨揍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