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狗腿得让林尔贺寅等人纷纷不忍细听的彩虹屁下来,沈嘉喻却是没太多的反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淼,说话的尾音轻悠悠的“嗯。”
“嗯”温淼睁圆了眼睛,目光殷切又热情地看着他。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啊
就不再给点别的反应
在她眼巴巴的目光之下,沈嘉喻眼尾轻轻一勾,算是给了她个面子,多说一句“夸得挺好,但是”
温淼听着他这个“但是”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下一秒
沈嘉喻说“立牌的事,免谈。”
温淼“”
嗯,冷漠无情的人罢了。
温淼在冷漠无情的沈老板的打击之下,彻底消了锦鲤立牌的心思。
高一的晚自习上到八点半,一共是两节课,每节四十分钟。
晚上放学之前,温淼特意从前面丢过来一个小纸团。
沈嘉喻被砸了个正着。
他停了停笔,抬头朝纸团丢来的方向看过去。
温淼正扭着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她无声地朝他做了个口型“给你的。”
沈嘉喻顿了一下,伸手将纸团打开。
上面写着稍显潦草的一行字
她本是商业大鳄之女,那天匆匆赶赴一场重要会议却在路上横遭车祸,当她于昏迷之中醒来,正要心急如焚地呼叫助理,却发现自己身处的房间不似这个时代的装潢,身上竟还穿着奇异锦服,慌忙翻找中,她发现枕头下面有一块带血的锦帕,上面竟写着几个小字记得写作业。
沈嘉喻“”
这位朋友好像把“写作业”这事儿奉为毕生事业了。
温淼的字不太像女孩子,连笔连得很厉害,大概是介于草书和行书之间,但落在纸上的字迹很漂亮,自有一股洒脱劲儿在里面。
沈嘉喻一目十行地扫完纸条上的字,而后抬头朝前面看了一眼,小姑娘单手托着脑袋,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沈嘉喻垂了垂眼睫,重新低下头去,指间的黑色碳素笔悠悠转了两圈,他抬笔在纸条反面写了一段话,随后,他把纸条随意揉成一团,抬手往前一丢。
纸团越过温淼的脑袋时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而后“啪”的一下落在了她的课本上。
温淼咬了下笔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单手把纸团打开了。
她的字就已经够飘了,没想到沈嘉喻的字比她的还飘,温淼盯着纸条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他写的是什么
已经在写了,只见金黄的圆月下,有一位写着作业的学生,手捏一柄钢笔,向一本作业尽力刺去。
温淼“”
这可以说是以魔法打败魔法的鲜例了。
不过,沈老板,鲁迅先生知道你这样改编他的文章吗
海大附中的双休向来放得准时,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自习课,四点钟就放学了。
温淼回家之前在小区对面的超市里买了两盒草莓,家里除了佣人之外都不在,就温淼一个人。温炎还在学校,母亲许澜这几天去了湘州大学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父亲温庭之在外地出差,要晚上才能回来。
温淼换了身家居服,拎着那两盒草莓坐在书桌前,一边写着作业,一边像只小仓鼠似的喀嚓喀嚓地咬草莓,写完两张物理试卷,她手边儿的那两盒草莓也跟着下去了大半。
温淼放下笔,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要六点钟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拿着水杯往楼下的厨房走,一边在微信上给温炎发了条消息哥哥,你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啊我过双休,明天给你去买生日礼物。
温炎似乎在忙,过了一会儿才回她消息我没什么想要的,你看我缺什么啊,什么都不缺吧
温淼哦,是吗。
温淼我怎么感觉你穷得要命,什么都缺啊。
温炎
温炎瞎说。
温炎今年在海大读研二,现在正忙着毕业论文和公司实习,这学期开学时就把银行卡给扔家里了,说要提前体验一下社会险恶。
温炎体验没体验到,暂时不说,温淼倒是先体验到了,让他带杯奶茶回来,都嫌贵,非常勤俭节约地要给她换成大桶矿泉水。
温淼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放下杯子之后也没上楼,靠着流理台又给温炎发了条消息过去那你今天几点回来呀
温炎得十点多吧。
温炎干嘛
温淼想了想,嫌打字太麻烦了,干脆给他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