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沉默片刻,觉得还是不能瞒着君容,万一被他知道,估计又要闹。
“我在想我这种状态好像不是最近才有的。”萧钰不确定的说。
君容面色一僵,眸光渐渐冷了下来“不是最近”
他拧眉沉思,回忆起了萧钰来绥州前的情况。
很多小细节他没在意,可如今起了疑心,那些异常就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穿了起来,冥冥之中引他走向毛骨悚然的极端。
“你入冬之后常做噩梦,有点嗜睡,我以为是你身子不好的缘故,可你自己若是都觉得奇怪怕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君容声音低沉下来,心里各种不好的念头不停的往上翻涌,“不行我去请章老来一趟。”君容起身就要走。
“哎”萧钰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今儿不早了,别打扰他休息。”
“可如果真的”
萧钰平静的看着他“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看出来,章老给我把脉这么多次,岂会一点端倪都看不出”
君容猛的顿住,倒吸一口凉气“对啊章老医术那么高明,要是真的有问题,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可他从来没提过”
萧钰松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章老不会隐瞒,若是发现异常,必然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他不说,只能说明他根本没看出来。”
“连章老都没看出来,那会是什么”
君容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萧钰眯眸,面色凝重“那说明对我动手脚的人,医术在章老之上。”
俩人沉默下来,忽的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怜花宫主人”
君容坐下来,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叫鱼宸的那个家伙说他的主子医毒双绝,如果他所言非虚,那”
“我身上的东西可能与他脱不了干系。这世间没那么巧合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与他有关系,他想活捉我本身就说不过去,为什么呢”
萧钰觉得自己拨开了迷雾一角,可看到的却还是一片白茫茫。
谜团之下是不见底的深渊,而她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站在了悬崖边缘,只要一脚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君容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蓦地握住了萧钰的手,“太傅,别怕。”
萧钰抬眸,扯了扯唇,“我不怕,只是对隐在暗处的人越发好奇了。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怜花宫的神秘复杂。”
君容看着萧钰清冷的眉眼,心念一动,忽然问“你说怜花宫的主人会不会就在我们身边”
萧钰一惊,眸光颤动,“不是没有可能,我不常出宫,接触的人无非那几个,出门在外更是慎之又慎,能对我下手的,要么是亲近之人,要么是无从防备之人。”
气氛陡然沉重起来,一张无形的大网兜头罩下,冰冷的怀疑爬上心头,君容和萧钰对视片刻,竟恍然惊觉无从下手。
“先别慌,想抓住狐狸尾巴,我们得先确定我身体里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动了什么手脚,能不能治”
“一定能治的”君容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他握着萧钰的手不自觉的在发抖。
萧钰无奈,他倒是比自己还紧张。
“别想太多,先解决眼前的事,宁国公那一伙人勾搭在一起,定然又准备作妖,得派人看紧了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们也好早做防备。”
“他们能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有你在他们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剑罢了。太傅不知,在你走后,定国公也入宫了。”
“嗯他想做什么”萧钰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