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厮一路小跑着到了苟不远的院子里,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一阵莺声燕语,他脚步一顿,脸不由得有些发烫。
这光天化日的,大人在里面干啥呢
“哎呦爷你真是坏死了”
“哈哈哈哈,爷哪里坏了爷这是疼你呢,来来来,再喝一杯。”
“爷,你怎么只喝她的不喝奴家的啊奴不依”
那一叹三抖的调子,听得小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敲门去了“大人,不好了,朝廷派来的钦差到门口了”
屋子里当即就是一静,然后就传来了苟不远不耐烦的声音“什么钦差朝廷好端端的派钦差来干嘛”
小厮一听他这大舌头的动静就知道这是喝多了,他心里叫苦不迭,一会儿见着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忙道“大人啊,钦差肯定是来赈灾的啊那钦差不是旁人,正是当朝摄政王啊,大人你快出来吧,人都到门口了”
屋里又安静了,没一会儿里面忽然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哎呦爷你慢点”
“你踩到奴家的裙子了”
“踩就踩了,快滚快滚去后院躲着,别让王爷看见了哎呦我的亲娘啊,怎么忽然就来了”
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刻钟后,穿戴整齐的苟不远,终于一脸严肃的打开了刺史府的大门,随即就直眼了。
他见萧钰长身玉立在马车上,雪白的狐裘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衬的她如谪仙临尘一般,不由得心里泛起波澜,眸中忍不住露出了点惊艳垂涎之色。
寒衣见状剑眉一蹙,一手扣在刀柄上,当即寒光出鞘,冰冷的刀刃横在苟不远的脖子上,“放肆你在想什么”
锋锐的刀刃紧贴着脆弱的脖颈,苟不远当即惊呼一声“不不不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王爷饶命”
说着便作势要跪下来,寒衣有分寸的没有让刀割破他的喉咙,却一直紧贴着没有离开。
萧钰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睥睨着苟不远,一直到他跪下,才出声问“你就是苟不远”
苟不远跪在地上,中年臃肿的身材显得有点滑稽,“是是是,下官苟不远拜见王爷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哦不知道”萧钰转头看了眼队伍末尾的刘问,扬声道“你过来。”
刘问当即上前,拱手道“王爷。”
“苟不远,你瞧瞧,你可认得这人”
刘问垂眸看着苟不远,苟不远一脸茫然的摇摇头“下官不知道啊,这人是”
刘问见到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苟大人自然不认得小的,小的是樽城的守门小吏,受樽城知府之命赶去京都求援,这才请来了王爷。”
“樽城”苟不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所以,苟大人要不要给本王讲讲,为什么身为一州之主的你毫无作为,在雪灾发生后不第一时间上报”
萧钰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站到了苟不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堂堂绥州第一城,连个守门的将士都没有,苟大人,你莫不是脑袋上的乌纱帽戴够了连着脑袋想一起送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