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曹少钦和马进良弱吗?
身为两厂的大档头,未来两厂的督主,二人的实力和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相差不大。
甚至可以说,除开少数几个顶尖门派的掌门人,他们可以力压大部分江湖一流高手。
放眼朝堂也是一样!
两侯一门,两厂一卫之中,除了各自的老大能稳压他们,其麾下那些所谓的四大密探、四大名捕、四大神捕之类的中流砥柱,与他们的胜负最多也只在五五之间。
就是这样在天下间堪称少有敌手的两人,轻而易举的被人削掉了手臂,毫无还手之力。
老郭眼里只剩下了骇然!
如果换做是他,要打赢曹少钦和马进良并不难,但要这么轻易的废掉两个人,根本做不到。
与他实力不相伯仲的那几人也一样不行。
由此可见他与楚阳之间的差距。
“王爷的实力深不可测!”
“陛下知道此事,日后恐怕寝食难安,大明朝不知道又要迎来如何的腥风血雨……”
作为先帝当年最宠爱的皇子,如今虽然放浪形骸,但与旁人终究还是不同。
楚阳口口声声说自己对皇位毫不在意,但言语间已经多有不敬,更让老郭害怕的是他有如此实力,居然还不声不响的隐忍到今日……
片刻过后,楚阳拎着酒壶走出大门,在刚才的战斗余波中,门外的大街已经被打的破破烂烂。
不是老郭不够收敛,而是如今武者的破坏力就是如此恐怖,如果真的放开手战斗,他甚至可以打烂整座七侠镇。
曹少钦和马进良各自抱着断臂跪在一片废墟里,他们回过神后,立刻收敛目光,不敢再看已经走到面前的楚阳,低着头表情狰狞。
楚阳悠悠说道:“我还是喜欢你们之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两人闻言,不约而同的开始磕头,把地面砸的梆梆作响。
“冲撞王爷,是卑职该死!求王爷饶命。”
“求王爷网开一面!”
楚阳露出和蔼的微笑,“两位的名声上至朝堂下至江湖,能止小儿夜啼,大小也算个人物,这样吧,你们再接我一招,谁能活下来,这件事就此揭过。”
“也算是我给你们最后的一点体面。”
曹少钦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磕头,鲜血已经浸透膝盖下面的石板。
马进良同样如此。
他们连手臂怎么断的都不知道,只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剑气的擦身而过,面对这样的敌人,胜负没有一点悬念。
即便是面对各自的督主,两人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让人失望,你们是怎么走到大档头这个位置的?”
“那些你们看不起的江湖草莽都比你们更有血性。”
楚阳鄙夷的挥手道:“滚吧!”
两人如临大赦,抱着断臂凌空踱步,很快就不见踪影。
以他们的浑厚的气血,一天之内能把手臂接上的话,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望着离开的两人,老郭刚想说话,却被楚阳制止,他看向巷道的阴暗处,漠然道:“再躲在那里看戏,你的手臂也会保不住的。”
旋即,阴暗的巷道里走出两人,一人外貌邋遢像个乞丐,而且浑身酒味,看着有些颓废,另一人穿着飞鱼服,留着两撇小胡子。面容刚毅。
两人站在一起,犹如一明一暗,对比非常强烈。
楚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
“离歌笑?左雄?”
“你们怎么在这?”
老郭似乎认识这两人,语气变得友善许多,不像面对曹少钦和马进良那么恶劣。
留着小胡子的左雄抱拳道:“郭大人,是郑大人派我们来的,他担心那两条阉狗会对王爷不敬。”
离歌笑拿起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迷离,好似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
老郭看见他颓废的模样,忍不住失望的摇头,作为郑东流的亲传弟子,离歌笑曾经是锦衣卫最耀眼的人,论实力甚至在曹少钦和马进良之上。
可是一件往事却将他毁成现在这个样子……
数年前,皇帝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恰好路过离歌笑妻子荆如忆经营的小酒坊,休憩之时看上了容貌秀丽的荆如忆。
在知道荆如忆已经成家后,皇帝又在小酒坊里坐了许久才离开。
而皇帝眼里的遗憾则落入奸相严嵩的眼中。
为了讨好皇帝,荆如忆事后被严嵩派人绑走,而那时,离歌笑在外执行任务。
还没等把人送到皇帝的床上,为保清白的荆如忆在严嵩家中咬舌自尽,之后更是被严嵩抛尸荒野。
等离歌笑找到荆如忆尸体的时候,已经被山林野兽啃食的不成样子。
几近癫狂的离歌笑不顾郑东流阻止,带刀冲进金銮殿上准备杀了严嵩为妻子报仇,结果被两位神侯当场拿下。
皇帝勃然大怒,即便后来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他还是抑制不住心头怒火,因为离歌笑冒犯了他的威严,这是他最看重的事情。
因此他不仅没有处罚严嵩,还将离歌笑打入诏狱。
要不是郑东流拼死保下离歌笑,皇帝体恤他多年的忠诚,离歌笑早就被砍头了。
在诏狱里受尽折磨的离歌笑,落下一身病根隐疾,功力十不存一,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废人,他和楚阳在流言蜚语中并称京城两大废物。
两人也因此结缘,经常在酒坊里厮混,还结识了另一个四条眉毛的贱人。
托离歌笑的福,皇帝在那段时间对楚阳的“关心”急速下降,让他获得了不少自由。
至于和离歌笑同行的左雄,在市井之间颇具盛名,此人生平最爱斩妖除魔,能力不在神捕司四大名捕之下。
左千户即是他的职称,亦是他在江湖上的绰号,寻常妖物听到这个名字转头就跑,就跟见了阎王一样。
诸葛神侯曾不止一次向郑东流讨要左千户,意图将四大名捕变成五大名捕,但都被郑东流拒绝了。
没有了离歌笑,锦衣卫再失去左千户,郑东流就真是独木难支,而诸葛正我素来敬佩郑东流的为人,因此也不愿让他难做,只能将此事当做心头之憾。
楚阳拎着酒壶,不顾他人诧异的眼神,坐在离歌笑身旁,朝他敬了一杯。
离歌笑会心一笑,回敬了一杯。
两人就这样席地而坐,痛快畅饮仰天大笑。
废人敬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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