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念本就头晕,被念叨得更是脑仁发胀,脱口而出“妈妈,我没事了,我可以回家的,您和爸爸就别担心了,快回家休息吧。”
“妈妈”中年妇人听见迟念这个称呼,转身看着中年男人,惊诧的同时,眼里似乎已经有了泪花。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坐到迟念身边,拉着迟念的手,迫切地问道。
难道叫错了
这不是迟念的母亲吗大半夜跟她父亲一起来看她,不是她母亲她凑什么热闹啊
这下不但被贺忱闻戳穿,在“迟念”家人面前也无法立足了。
中年妇人早已泪流满面,随后哽咽道“十几年了,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妈了念念,你终于接受我了是吗”
这
“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孩子没事了,先让她跟忱闻回去。”中年男人说。
迟念点点头“爸妈,不早了,你们也快回家,改天去看你们啊。”
回家路上,迟念突然想起什么,在包里翻翻找找,找出了那份合同,长舒一口气。
她亮出那份合同,看向贺忱闻,忍着头疼,冷静道“贺忱闻,你的条件,我已经做到的。”
贺忱闻侧脸垂眼看向她,眼眸在昏暗的车内亦是看不分明情绪,“迟念,你失忆把自己酒精过敏都忘了,你究竟还记得什么”
面对贺忱闻压迫性的质问,迟念心跳难免又加了速,可能是关了窗氧气不够充足,可能是醉了酒脑子不太清醒,也可能是情急之下的求生本能,她喃喃开口“你。”
夜色下半明半昧的光影里,有穿梭的灯光不时地在贺忱闻的脸上,明灭不定,转瞬即逝。
贺忱闻看着迟念那张因为酒精过敏而疲惫虚弱的脸庞,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似乎没有迟念想象中该出现的质疑和荒唐,反而让她觉得,他好像是信的,但信的同时,却不置可否。
反倒是迟念,把自己的脸说红了,赶紧撇开脸,看向窗外,给窗户开了条缝,自言自语道“吹吹风,闷得很。”
第二天,迟念还在睡梦中,贺泱泱的电话来了
“喂,嫂子,不好意思啊,我昨晚留你一个人在餐厅,你没怪我吧”
迟念松了一大口气,道“我正想问你呢,你没事吧”
贺泱泱连忙解释“没事没事,那是我前男友,一个渣男罢了,我们昨晚找了个地方吵架,吵完我就回家了。对了嫂子,你昨晚找我什么事情来着”
迟念借机把贺泱泱约到了云归公司,然后把跟互冕的项目合同摆到贺泱泱面前,用上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仅仅用了三分钟,便说服了贺泱泱。
贺泱泱叹了口气,点头“算了,这次算是栽在你头上了,但我只接受主设计师的头衔,这个项目我不希望在创意上受到任何人干扰。”
任何人
迟念心想你干脆直接报我
“当然,这就是你全权负责的项目,我没兴趣,任务是你的,荣誉也是你的,这个项目只挂云归的名字,与我迟念无关。”迟念的保证诚意满满。
“行,成交。把你家劳务合同拿来,我现在就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