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淡淡地将吕冲恒的手拿开道“行啊,回去我帮你写退婚书。”
“嘿嘿,开个玩笑嘛。”吕冲恒赶紧道。
一旁的丫头来长孙愉愉耳边回话时,将她也是笑得肚子疼,旁边在一块儿算账的陈一琴等人赶紧问,“笑什么呀”
长孙愉愉立即将朱慧兰说的“十万两”笑话讲了出来,其他人都是笑得前仰后合的,只有陈一琴笑得有些勉强和尴尬。
“怎么了,琴姐姐”长孙愉愉问。
陈一琴道“你们能不能别开我九哥的玩笑啊,他的亲事已经有着落了呢。”
“哦,谁啊。”长孙愉愉随意地问了问,倒不是关心,只是顺着话题很自然地问出来了而已。
“是韦家姑娘。”陈一琴道。
“韦嬛如”钟雪凝吃了一惊地道。
陈一琴点了点头。
“你那么吃惊干什么南川陆家的子弟娶韦相公的女儿也还是配得的。”杜丽棠道。
钟雪凝耸耸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长孙愉愉却是知道她的。陆行这人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出身,主要是每次他都是一袭青袍,一根木头簪子,就是个两袖清风的穷书生,为人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晃眼过去都很容易忽略他,亏得朱慧兰还说什么鹤立鸡群。
对长孙愉愉而言,陆行这样的人突然冒出来说要娶韦嬛如,当然让人惊讶了。毕竟韦嬛如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女子。
这厢长孙愉愉一群人正说笑,以为义卖到此也就告一个段落了,谁知那吴娇娘没有争赢朱慧兰,只恨得七窍冒烟,于是高声道“今日是为了京郊的流民筹钱回乡,我京城商会吴氏也想为他们出一份力,只可惜所有的义卖品都已经卖了。不知陈大学士的千金可肯为我京城商会的上巳春宴弹奏一曲,我愿以五千两为酬金。”
此话一出,真真是全场立即鸦雀无声,因为吴娇娘实在太过无礼了。
吴娇娘却似乎丝毫没察觉一般地道“听闻华宁县主曾邀一琴社,连翰林景芝先生也盛赞陈姑娘的琴技,为之而忘筹,陈姑娘的琴艺堪称当今女子一代的第一人,所以我才想能聆听天籁之曲。”这话也算是在恭维陈一琴,为她的无礼做了一丝辩解。
然则,全场依旧是鸦雀无声。
因为陈一琴又不是秦楼楚馆的乐姬,而是大学士的千金,怎能以金钱邀之弹奏这不是生生的打人脸么那日王景芝还盛赞过长孙愉愉呢,但吴娇娘却不敢邀请她去弹琴。说到底还是柿子捡软的捏。
长孙愉愉扫了一眼梗着脖子吴娇娘,不知谁给她一个商户女这样的胆子,居然敢如此挑衅。
其实这也不怪吴娇娘,主要是今日的义卖让她看到了金钱的魔力,别看那些个王公贵戚平日里耀武扬威,实则兜里没几个钱,她家的当铺哪日不收个三件、五件的来自这些人家的典当品啊
眼前这个义卖其实都是她们这些商户出的钱,凭什么名声都被长孙愉愉那样的人给赚走了吴娇娘见长孙愉愉又护着朱慧兰,自然是心生不忿,一个激愤这才斗胆要试探着挑衅一下,其他人她多少也是熟悉的,只有陈一琴初到京城,地皮都还没踩热,不挑她挑谁呢
扫过吴娇娘之后,长孙愉愉又看向陈一琴,“琴姐姐别生气,这种人我自有法子教训她替你出气。”
谁知陈一琴是一脸的欲言又止,然却丝毫不见被侮辱的愤怒。
“怎么了”长孙愉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