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肥燕瘦,总有一款是他的偏好,看呆了才是应该。
陆行的视线却是掠过了长孙愉愉而看向她身后那群人,却没有见到陈一琴的身影,不由蹙了蹙眉。
在一群呆子里竟然见到个皱眉头的年轻男子,长孙愉愉少不得要打量一眼。
陆行,长孙愉愉自然是不认得的,但见他一袭学子的青袍,头上发髻只用一只木簪挽住,脚上一双厚底黑布鞋,甚是简朴,便知道这人肯定是这一届的贡士,只不知是哪一位。不过他看到自己等人首先却皱眉头,该不会是个最见不得女人抛头露面的学究吧
不过这些心思都只是一瞬,长孙愉愉的视线也仅在陆行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就把他整个人给忽略了。
倒不是说陆行其貌不扬,只是他并不在长孙愉愉的审美范畴内。他的肤色不是时下京城士子流行的那种白皙之色,而是略带古铜色,加之他的五官偏向冷峻而立体,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略薄,离长孙愉愉喜欢的“俊美小白脸”的距离可就差了老远了。
就那好似被风吹日晒过的肤色,就已经让长孙愉愉可以完全无视他的长相了。
“庆阳表兄。”长孙愉愉进了云蒸霞蔚后先给庆阳王行了礼,在座以他为尊,然后又朝众人行了一礼这才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似有些不愉快,是不是华宁招待不周”
长孙愉愉很敏锐地察觉到轩内的气氛不是很好。
庆阳王张嘴欲言,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总不能当着主人的面把李本清的话重复一遍。
但李本清着实是个呆子,他此刻已经回了神,挺直了脊背看向长孙愉愉,张嘴要说话,却摄于她的容色,竟然涨红了脸,不得不清了清嗓子,这才稳住心神朗声道“是我先才说,县主办一琴会而奢侈太甚,不念民生之艰难。”
“怎的就奢侈太甚了”长孙愉愉含笑而问。
“就譬如那些糕点,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物,精细如此不知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最后吃不完却都只能付诸沟渠。”李本清道,“这实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哦公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就算是奢侈了却不知公子年几何,大江南北可曾走遍东倭国、南海国可曾去过”长孙愉愉说着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话,但却带着依旧甜美的笑容,“再且那些糕点,再精贵,也就是米粉、面粉之类做成,价值有限,怎么就奢侈了”
李本清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美貌,却如此口舌伶俐,少不得有些急,于是结巴道“还有,还有那茶。”
“哦,这个啊,用来招待客人的的确都是好茶,全是贡茶,乃是皇上所赐。按照公子的意思,我这些皇上赐的茶当该扔了不喝才不奢侈是吧”长孙愉愉笑着道。
“公子是不是还要说那水似这等好茶,就该用那普通沟井之水泡来牛饮解渴就不是奢侈对吧”长孙愉愉笑得越发灿烂了。
“你,你,你这女子”李本清急得说不出话来了。
长孙愉愉扬扬眉,“我这女子怎么了公子是天生瞧不起女子么却不知令慈听了作何想法。”
“你,你”李本清气得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