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纪珩和纪翊每到晚上都会“突袭”,平常他并不觉有异,但今天他却很害怕,怕的一点也不想看见两人。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叶珏还想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
可门后的世界一片寂静。
卧室窗帘拉开,漫天星光,微风吹起湛蓝色窗帘,荡起细微的弧度。
纪珩和纪翊没有找他。
他顿时松了口气,握着门把手的手缓缓放开。
现一停下就会胡思乱想,叶珏干脆整理起书包,尽管只有两天假期,各科老师依旧发了很多卷子,空白卷子堆一摞,叶珏把特地带回的草稿纸摆到卷子旁,以备自己算题用。
忙碌了大半个小时,他才闲下,有功夫推开窗户看看夜景。
叶、纪两家紧紧相连。
穿过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榕树,那一头就是纪家的院子。
晚风温柔,拂过面颊,叶珏享受的眯着眼,无意间移开视线,目光霎时凝固。
纪家修剪整齐的花园里,跪着两道人影。
aha着上身,后背是戒尺抽出的条条红痕,他们面无表情的挺直了脊背,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上皆是冷淡,跪泥泞湿润的土地上,即使低着头,也像两柄锋锐朝天的尖刀,寒光熠熠。
叶珏一懵,想也不想的就去纪家,才要下楼,他便见纪母的声音。
和往常一样,纪母坐叶家的客厅里,抹着眼泪,叶母诉苦“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纪天南,孩子他手上落不着一点好。今天晚上回就拿戒尺了他们一顿,非让他们反省,这两个孩子也是犟,一句解释也不说”
纪母是个温婉知性的美人,默默落泪时极为柔弱,叶母揽着她的肩膀,心疼的拍了拍“老纪也没跟你透个底”
纪母眼泪掉的更快“他说跟没说一个样,就说纪翊学校闯了祸我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吗,小翊脾气是差了点,但也不是平白无故惹祸的性格,小珩脾气又一稳重,也不会由着弟弟胡。”
叶母思考着“学校闯祸,按理说也是你先知道是不是生意伙伴上的事”
纪母一顿,擦掉眼角的眼泪“纪天南是说过小珩他们班转一个转学生,是纪氏合伙伴的女儿就为一个外人,他就能这么糟践自己孩子吗他还是不是一个父亲了”
叶母心知纪天南不是无故发的性格,却也不理解纪天南这种为了外人的孩子,自家孩子的路数,只能柔声安慰纪母“今晚让小翊小珩我们家睡,你也别回去了,让他一个人生气去吧。”
纪母连连点头“好,阿夏,今晚又要麻烦你了。”
“行了,跟我说这些客气的干什么。”
楼体拐角的阴影处,叶珏沉默的站黑暗中。
他穿着米白色家居服,领口宽松下陷,只到膝盖的黑色五分短裤布料柔软,像陷舒适巢穴内的小兽,他的气质静谧又安宁。
楼梯台阶没有铺毛毯,地面光洁冰凉,匆忙之下他没有穿鞋,赤脚踩着原木地板,身体像从极为混乱的秩序中回归正常,神智也渐渐清醒。
他不该怀疑纪珩和纪翊的。
谁都会伤害他,只有他们不会。
叶珏平静地想着,压下从看到监控起就混乱不的心绪,握紧了拳头。
或者说,他不该瞒着纪翊和纪珩的。
找个时间,把那晚的事和他们说了吧。
只靠他一个人,什么都找不出,但纪珩和纪翊比他聪明,有他们帮忙,那两个人一定能水落石出。
他也很想和两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消除那些怀疑和猜忌。
他不希望为一个录像,与两人渐行渐远。
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叶珏眼神变坚定。
他悄无声息的回了卧室,通过连接着纪翊和他卧室的通道,去了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