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
枉他这么担心纪翊。
此时此刻的七楼住院处。
纪翊忽然感觉后背有点凉,他压低棒球帽,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病房。
病房内开着灯,灯光明亮刺眼。
裴珩穿着竖条服,平静的掀眼看来,他面色苍白,唇色很淡,仅是一会儿没见,眉眼间便浮现分郁气,即便如此,他身上依旧环绕着一股强势沉稳的气势。
好像不论面对么样的情况,都会如此冷静。
两人一坐一站,气氛极为紧绷,好像一秒就会断裂。
窗帘紧紧拉上,阻隔了外界的狂风暴雨。
终于,病房内的死寂被纪翊一冷嗤打断,他语含戾气,似笑非笑的,盯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裴珩。
“信息素失衡综合症”
“裴珩,这就是你说的不干预”
真是一出绝妙的苦肉计。
他国前就开始算计,刻意坦白自己的心思,逼的叶珏仓促之不得不远离他,再趁这段时间把他国外叫来,分散视线。
他裴珩,就像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莲一样,始至终强忍病痛,为了不伤害叶珏选择避,现在病情暴露,纪翊根本不用细想,都能明白叶珏该有多心软、多愧疚。
一环扣一环。
原先纪翊还以为裴珩把他叫来是为了亲自打击他,逼叶珏在他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让叶珏亲口放弃他这个幻想出的“副体”。
哪怕他们已经渐趋融合,五感互通。
可裴珩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根本就连自己都不放过。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暴戾与愤怒,“你底想干么用你的病困他一辈子”
越与裴珩融合,纪翊越能感受裴珩的心情。
就像此刻,压抑、冷漠、克制。
即使如此,裴珩面上仍是一片淡淡,他垂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压着棉被,手背上插着针,透明液体滴滴坠落。
许久,他抬起眼,平静的说“你没有资格说我。”
纪翊神色一僵。
确实。
就在个时前,他也是装病一员。
他们是一个人,就连思考的方式也都一样,该如何让叶珏心软、如何将这点心软转换为让自己利益最化的事实,每一步怎么做,做完后怎么收场,不用任何人教,他们天生就会。
aha就是这样一群人,近乎冷漠的衡量着利益得失,再辅以决绝的手段,收获自己满意的报。
纪翊眼神冰冷至极,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拳,不知为何,他心底却隐隐觉得有些违和之处。
不论是裴珩的态度,还是今天突发性的昏厥
“他心软,还爱多想,”一片死寂中,裴珩忽然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他音质偏冷,说话时总带有分疏离与漠然,“如果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我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他会伤心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