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只能凭借后世所学的知识,搞一些小打小闹的发明来糊口,在市井中灰头土脑地混日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一顿有鱼有肉的饱饭。
如果他活得足够长,说不定还能亲眼看到华夏历史上最为惨痛的一幕,在他的眼前真实上演。
那样的人生,司空只是想一想,就会觉得透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你信我,”司空抵住凤随的额头,有些动情的呢喃,“如果不是你给了我可以施展所学的机会,我什么都不是。”
他所掌握的这些超前于时代的知识,因无人赏识,最终也只会默默无闻地湮灭在岁月的尘烟里,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凤随也因他的一席话,心软得一塌糊涂,“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就当是互相成全吧。”
司空一笑,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这话说的好,就好像我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样。”
凤随心意浮动,忍不住追着他吻了回去。恰在此刻,就听军帐门口,屏风后面,一个人沉沉的咳嗽了一声。
司空只以为有人进来了,连忙推开凤随,又慌慌张张地来回打量两个人的形象,还好他们身上都是铠甲,他也还没有狂放的去扯人家的领子,因此两个人看上去倒还都正常。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了,刚才凤随还把贯节叫进来嘱咐他好好守着门,能有什么人能让这小子不吭一声的就放进来
司空抬头去看凤随,却见他也是一脸愧色,眼中还有些懊恼,他一下就明白了。
要死了,要死了。
司空心想,他正轻薄人家的儿子,结果就让人家老爹给抓了个正着
凤随是一时忘情,把老爹还躲在屏风后面的事给忘了。这会儿见司空有些慌乱,他也后悔刚才应该给司空一点儿暗示的。
但那样一来,有关风筝和明朝的神火飞鸦那一番话,司空有可能不会说了。
两个人正有些不知所措,就见凤云鹤沉着一张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司空不敢抬头看他,只是随着凤随一起行礼,口称“见过大帅。”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就见一双牛皮靴子慢慢踱到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司空的小心脏开始砰通砰通的乱跳。
“听说,”司空耳边响起了一把沉厚的嗓音,“我儿子对你诸多刁难,以至于你不得不委曲求全,屈从于他”
司空,“”
这可真是一道送命题。
司空眼角的余光瞥见凤随朝着他这边蹭了两步,又停下来了。似乎是想要站到他的面前来挡着,结果被凤云鹤给制止了。
司空就想,都是男人,谁规定就一定要凤随来保护他呢就因为他地位更高更有身份更有钱
可司空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就是弱者,或者他穷他有理。
凤云鹤还在静静的等待司空的回答。
司空抬起头,一双极明亮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带着几分初生牛犊似的无所畏惧,坦坦荡荡的回答说“大帅的消息有误。我与大人之间,并没有谁屈从于谁的说法,大人也从未刁难过我。我与他倾心相待,誓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