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礼一边走一边指着周围的景物,给司空这个初来乍到的家伙做向导,“原来的国公府在瀛洲以南这里是打下燕州之后才搬过来的,以前是辽人的刺史府。外院这边,还有演武场都是搬过来之后扩建的”
司空想象了一下凤随跟随家人和战友搬来燕州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想着想着,他自己的情绪也有些昂扬起来。
他有一种一脚踏进了凤随的过去的感觉从小到大的凤随都经历了什么,他都想知道。
陈原礼带着他们穿过演武场,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这里以前有个马场,”陈原礼指着演武场的一侧,“后来大郎君觉得演武场面积不够大,就做主把马场迁走了。这一片就是原来的马场”
白潜和罗松都对这样的介绍没有兴趣,这里也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两人凑到兵器架旁边,开始研究以前没有的几件新兵器。
陈原礼还没有过足了向导的瘾,指着墙角的几棵老石榴树说“这是大人从别处移来的。因为夫人喜欢,以前的国公府就种了好些石榴树”
“夫人喜欢,为什么不种到内院去”司空诧异,印象中像演武场这样的地方,一般内院的女眷是不会过来的。
陈原礼颇有些自豪的说“你不知道,咱们夫人的娘家也是武将世家,也懂骑射的,大人小时候就是跟着夫人学骑马,后来大人开始跟着外院的师傅们学武艺,夫人就不怎么插手大人的训练了。”
司空的脑海里顿时勾勒出一个穆桂英的形象,又火爆,又能干,还漂亮。
司空远远打量那几株石榴树,也不知这几棵树都长了多少年了,最细的一棵树干也有成年人的大腿粗细。
“这么粗的树,”司空问他,“结果吗”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结果。别小看这几棵树,每年秋天都能结好几百斤的果子,自己家人都吃不完,还要各处送。”
司空回头,就见凤随穿一身墨蓝色的轻便外袍,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愁眉苦脸的贯节。
司空忍不住多看了贯节两眼。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贯节最近看到他的时候那个眼神都很奇怪,有担心,也有点儿埋怨,甚至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司空忍不住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定是他想多了。
凤随身上也有于陈原礼等人相似的放松的气息,司空注意到他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不明显,却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显得明朗了起来。
这大约就是回家的感觉吧。
他的父母兄弟、旧友、同袍都在这里,这里就是他的家。
凤随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长,有时候说着说着,自己也糊涂了,还会跟陈原礼吵起来。司空看的想笑,自觉看到了凤随轻易不流露出来的另一面。
其实他也才二十出头,司空心想,要是放在后世,也不过就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