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凤大人提过一次,说虞国公他娘是个公主他老婆是胡家的小娘子那我娘是怎么回事”司空搜搜记忆,无奈当时只是随意听了一耳朵,压根没往心里去。
李骞气得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混账”
司空揉揉脑袋,哼哼唧唧的抱怨,“到底谁混账啊说说吧,师父,免得再有人不开眼的找上门来蒙我。”
李骞叹了口气,“这事儿都怪我。”
司空一口否认,“不可能。”
李骞被他逗得一笑,又叹了口气,“是怪我。”
“李家是陇右富户,”李骞接过小徒弟递过来的茶杯,缓缓说道“我父亲曾做过相州司马,后来得罪了上司,被贬官了。他无心做官,带着家眷回了老家。他官场失意,对我的学业也没什么要求,就这么的,我就成了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师父你不纨绔。”司空及时地拍了一记马屁。
在后世,多的是专心搞创作的艺术家,在司空的观念里,肯专心研究一项学问,就不算虚度人生。
李骞莞尔,“我六岁的时候,我娘有了身孕,临到分娩的时候,跟我父亲的侧室拌嘴,结果动了胎气,折腾了两天两夜孩子也生不下来”
李骞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摇摇头,“后来孩子好容易落地,却已经没了气息。我父亲那时内疚得不行,把府里的几个侧室都送走了。他怕我娘醒来受不了,就找了外面的人牙子,买了一个小女婴。”
司空“啊”的一声。
李骞点点头,“就是你娘。她的父母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卖掉她这些我后来也找人打听过,不过时间太久,都查不到了。”
司空对生他的女子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父亲怕我娘看出什么异样来,将孩子抱养在其他地方,只说孩子体弱,交给郎中在调理。就这么的,直到孩子满月,才抱到她身边她始终没有起疑。她叫持盈。”
司空点点头,名字很好,寓意也圆满,一听就饱含了父母长辈的期待。
“持盈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被父母娇养得有些任性。”李骞叹了口气,“她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谁劝都不行。”
司空挑眉,“她看上有妇之夫了”
“话就说回来了。”李骞的眉头皱了起来,“我那时已经拜了李岐山为师,跟着他到处玩咳,咳,游历。”
司空抿嘴一乐,“您是大家,要见多识广,眼界开阔,才能弹奏出打动人心的曲子我懂的。”
在后世,这叫采风。
李骞也笑了,“总之就是各处走走,跟着师父会会他的老友,互相切磋。那年年底,我请师父跟我一起回陇右过年,到了金洲的时候,在客栈里救下一个病的七死八活的青年当初真是吃饱了撑的,唉。”
司空点点头,“救了虞道野”
“他说他叫李道,家里没人了,出门投奔亲戚,结果亲戚也搬走了。”李骞说着又叹气,“他演的可像了,说自己举目无亲什么的。”
司空诧异,“为什么”
李骞懊恼不已,“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跟他娘闹脾气,所以离家出走了。他娘是个疯婆子,儿子放个屁都要管,儿媳妇、孙子也是大事小事都要插手,虞道野估计快被逼疯了,就留下一封断亲书,带着自己的私房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