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先生不出声,摆出一副耐心等候的架势,他也只好在旁边乖乖等着。
不多时,营房的门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快步走了出来。
凤勉倒也不意外,大大咧咧的打了个招呼,“司空,我二叔白天的时候还说要找你呢。你见了他没有”
司空在台阶下收住脚步,停下来给两位行礼,然后答道“屠老派人来传了话,让属下明日过去。”
他跟凤勉一问一答,邹先生就在旁边暗中打量他。他想这青年确实生的好,相貌好,更难得的是气质也好,清隽如竹,不骄不躁。
难道凤随就是看人家长得好
邹先生思索了一会儿,再回头时,司空已经走远了。
这孩子个头高高的,身形挺拔,走路的样子也充满朝气,让人远远看着,就生出一种年轻人无所畏惧的感觉。
确实挺招人喜欢。
邹先生觉得,要是他有闺女,也乐意招个这样的女婿。
但好端端的,跟凤随牵扯上,以后保不齐前程都会受影响。凤随这小子血气方刚,行事无所顾忌,怕是也没想那么长远这可真是作孽。
邹先生的脑洞在拐了一个大弯之后,神奇的跟贯节重合了。
邹先生走进营房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纠结。但他毕竟不是凤随的长辈,这种事,不好指手画脚的。
凤随脸上带着笑容,满面春风的亲手给邹先生捧过茶水,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比平常轻快,“这大晚上的,先生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
邹先生收了收神,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刚才老薛让人给我传信儿,说他那里有旧友来访。”
凤随直觉这旧友怕是没那么简单,“什么来头”
“当年跟他一起考武举的同乡,姓童,叫童铭。如今在尚书省做右司员外郎的差事。”邹先生微微皱了皱眉头说“老薛说,这个童铭跟林太尉的干儿子来往密切,还做了儿女亲家。”
林太尉就是官家面前的红人林玄同,在内侍省任供奉官,与丞相左光书交好,曾在左相的举荐下,出任西北监军之职,人称林太尉。
凤随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这阉人”
武将都厌恶阉人弄权,尤其林玄同还掌着北大营的兵权,对京畿防卫也颇多指手画脚之处。凤随在西京任职,搜索人犯的时候,没少被这阉人趁机刁难。
凤随收住后面的话,思索片刻,问邹先生,“薛将军怎么说”
邹先生也有些无奈,“老薛烦得要死,又怕这些文臣在他面前耍花招。他说明日要在宅子里宴请童铭,让咱们都去看看热闹。”
凤随点点头,“那就去吧。”
薛承恩的心思,他也能猜到。身为虞国公的老部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挑拨他与凤云鹤的关系。
薛承恩不胜其烦。
他这边有人说闲话,凤云鹤耳朵边一定也有人说他的闲话。薛晨恩不能不解释,但解释多了也会起反作用,会给人一种欲盖弥彰之感。
再好的交情也架不住这样破坏。
凤随觉得,薛承恩大约就是觉得他说太多没意思,还不如凤家的人自己来听一听。
作者有话要说
二郎还不知道自己在邹先生面前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