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山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我带着长青去了玉香楼,去见一位朋友。当晚玉香楼的大厅有新人的表演表演是丑时四刻结束,想必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凤随心中微微一顿。他知道顾桥镇的玉香楼是受皇城司的控制,但京城的这家店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形,一时间还真是不好确定。
主要是,他不确定问上门去,曹溶会不会跟他说实话。
凤随又问,“不知与薛少东同去的,是哪位朋友”
薛千山大大方方的回答说“是记国公府上的小郎君乔桐。”
凤随思索了一下,“乔晖的兄弟”
薛千山也不意外他会提到乔晖的名字,解释说“乔桐的父亲是记国公的弟弟。”
凤随反应过来,记国公府上的兄弟两人并未分家,这位乔桐,应该就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位殿前司副指挥使乔晖的堂弟了。
凤随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去,竟然又听到了乔晖的名字。
凤随难得的生出了一点儿八卦的想法,想知道既然苏琳已经带着嫁妆和贱人们赔偿的银子回娘家去了,乔晖他老娘有没有去宫里为他求娶福莲县主
凤随干咳两声,又问他,“薛少东可知道薛长青在外勾引良家女子一事”
“这是他的私事。我不便过问。”薛千山垂眸,淡淡问了一句,“这犯法吗”
凤随,“”
凤随换个话题,让手下将陈原礼从纸画铺子里顺出来的玉壶春瓶拿出来给薛千山看,“这个东西,不知薛少东有没有印象”
离得近,凤随注意到薛千山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然后就笑了。
那是一种没有什么温度的笑容,眼神也淡淡的,他问凤随,“这个东西,不知大人从何处得来”
凤随睁着眼睛说瞎话,“马二郎的卧房里。”
薛千山一怔。
凤随又让人取出马秀山藏在画轴里的素绢画给他看,“还有这幅画,也是在马秀山的房间里找到的。之前在少东的铺子里,本官看到有几样瓷器上面也绘着同样的图案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薛千山摇了摇头,“这个,小人也不清楚。”
凤随就觉得薛千山这个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莹娘子与春娘被害的时候,他有乔桐和一众玉香楼的客人可以作证。马秀山被杀的时候,他有掌柜做证不管真假,这些掌柜都会站在他一边。
除非官府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些掌柜们说瞎话。
于是,薛千山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薛千山带着他的人告辞之后,凤随站在台阶上出神。
台阶下,一众亲信的神情都有些悻悻然。
司空背靠着栏杆,小声嘟囔一句,“还以为抓住薛长青是找到了薛千山的漏洞呢,没想到能漏出来的地方,薛千山都能给它补好。”
“可不么,”罗松跟着叹气,“还把人都给领走了。”
薛长青、魏婆子两个人都与凶杀案无关。薛长青勾引良家女子是实,但这事儿属于道德问题,并不犯法。
所以凤随只能在打了薛长青二十板子之后,将他交还给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