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也痛苦,但他的痛苦是“老子与这操蛋的时代格格不入”,而谢六郎的痛苦却是老子干不过你,那老子就走个歪路吧,有朝一日用偏门手段来干掉你。
谢六郎対他介绍工作的事不感兴趣,司空只能改变话题,“你在九江门,到底做什么差事我看他们倒是比烈火帮要安分一些。”
谢六郎的脸上浮起一个有些嘲讽的表情,“还好。我现在管着送些生意人进出城的事你大约不知道,城中这些有头有脸的帮派都在各个城门上有自己的关系。商贾来往,城门处有检查登记等等手续,有了熟人,哪怕同样要交钱,也可少受一些刁难城门守备早都被各家各户给喂熟了。”
司空怒火中烧,“帮派的手伸得这样长不対,这些守备怎么可如此贪图小利,玩忽职守”
若是反贼打到城门下面了呢
哎哟哟,这样一想,历史上记载的东京城破,皇族被掳该不是还有啥大家不知道的内幕吧
大冷的天,屋子里炉子烧的也并不旺,司空却硬是想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看你操的这心,”谢六郎吃饱喝足,露出一脸舒坦的表情来,“想那许多作甚这里又不是你的城,上头多少大人物呢,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司空哑然。
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却又任由它发生,这才显得可怕好么。
司空上下打量谢六郎,这小子以前也是个壮壮实实的青年,很有一把子力气的,尤其擅使棍棒,也使得不错。现在么
反正司空是看不出他身上还有多少武人的那股子精悍劲儿了。
劝人的话说的太多,反而招人厌烦。司空只好含蓄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六郎,要不,咱们正正经经的说一房娘子吧。”
谢六郎抬起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我看牡丹楼的小娘子就挺好的。一个个打扮的花儿似的,还听话。”
司空是知道牡丹楼有点儿不清不楚的问题的。听他好巧不巧的又提起了牡丹楼,心里微微一动,“牡丹楼在城东,刚好就是九江门的地盘”
“行啊,小空,”谢六郎笑道“长进了啊,还知道城东是闫老大的地盘。”
司空这个时候反而犹豫了。
他知道一个人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他的立场。所以他能肆无忌惮的向他打听烈火帮的事,但涉及到了九江门的事,他却不得不慎重。
谢六郎看他这样样子,就笑着叹了口气,“想问啥就问吧。我防着谁,也不能防着你。”
司空就挑着点儿不相干的问了,“你经常出入牡丹楼”
“是啊,”谢六郎大大咧咧的承认了,“你也说了,城东是我们的地盘,牡丹楼也是要给我们闫老大几分薄面的。比如我们的人去了,招待的会周到一些,当然啦,人家也是做生意的地界,不给钱是不行的。”
司空又问,“你常去”
谢六郎想了想,“不能算常去,一个月总要去个五六趟吧。”
司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叫不常去啊。
谢六郎就笑,又叹气,“我知道小空你是想劝我好好过日子,不过呢我也确实没那个心了,自从我那个婆娘跟着人摆了我一道,我就対成家这事儿灰了心就这么着吧。也许哪天我又改了主意也不一定你刚才想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