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愿意在里面淌浑水,但没办法,已经出不来了,她怎么能让这孩子往里跳呢。
白秀他们指责范秋红不能这么惯孩子,“她可是秦姨的孙女儿,她天生就带着使命的”
范秋红一顶十,“使什么命她就是个孩子”
于是,老派人内部又干起来了
秦绵绵看着她这些叔叔阿姨大爷们伤脑筋,来之前,她可真没想到这厂里能分派严重到这种地步,真是谁和谁都能干起来啊
程冀北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听着面前站着的人絮絮叨叨了一大顿。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这个明显比他大很多、但在他面前气势已经萎顿的跟个弟弟一样的肖庆春。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我才刚调到军备厂,还没站稳脚呢,第一次开这样的大会,我总要表现表现呀”
肖庆春无奈的说。
“主要你不确实是会跳吗我表姑妈她”
他脱口而出,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闭紧嘴。
“总之我知道你会跳,这就算是你到厂里打响的第一炮。只要这第一炮打响了,你以后在厂里的路肯定会走的顺畅很多,成为新一代里的佼佼者也不是什么难事。”
肖庆春盯着程冀北苦口婆心的劝道。
程冀北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身子向前倾,频频的点着头,好像是把肖庆春这一番话听进了心里。
然后在肖庆春以为劝服他了,面上露出点儿喜悦时,他干脆利落道,
”不去”
他去军备厂又不是为了往上爬的,干什么去露那个脸,还教人跳舞
真是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
肖庆春他苦着脸哀求道,
“冀北,你就帮哥这一回吧,哥已经在大会上夸出海口了。说是我们宣传科新来的干事会跳交谊舞,可以去教全厂的工人。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在他们面前可就丢大人了”
”正巧老派这几天也来了个新人,你要是不去就得让老派那个新人自己出风头了”
程冀北刚想让他别废话,听到这话心里却动了一下,
“你说的那个新人叫什么”
“叫什么我倒不知道,但我听人管她叫秦干事秦干事的,好像是姓秦。”
说到这肖庆春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
“你说他们多有意思,为了跟咱们杠,竟然在库房也设了个干事库房那么个地方”
还没等他说完,程冀北就拍了一下凳子的扶手。
“行,我去教了但你得保证这件事都得我做主。”
偶尔吃饱撑一回,倒也是可以的。
肖庆春就这么就答应了
他还以为他不但得挨一顿骂,还得被撵出去呢
”嗳嗳你要愿意的话,那必须都交给你负责”
肖庆春忙不迭的答应着。
交谊舞这事既然是新派提出来的,所有的事也都是新派负责。
他们宣传科更是负责的科室,要是程冀北本愿意做主的话,他当然愿意交给他了,毕竟除了他谁也不懂这事啊
秦绵绵回去寻思了半天,这事还真得边走边看。
交谊舞里的男伴很重要,男伴舞要是跳的溜的话,女伴就算是不会,也可以把她带到飞起。
就算是她去跟文化宫的老师学会了交谊舞,回头遇上个像赵国庆那样的男伴
秦绵绵估计她这脚离残废也是不远了。
第二天一上班,宣传科就派了个科员过来库房通知秦绵绵。
“我们宣传科的新干事已经到岗了,他说为了避免教工人的时候有纰漏,还是想跟秦干事先练习练习。”
秦绵绵一听这话眼睛亮了,虽然所属阵营不同,但这新干事好像貌似还挺靠谱的。
她忙点了点头,记下了科员告诉她的时间地址,打算一会儿就去赴这场“仇敌”之约。
说来也巧,她今天穿的这套衣服还真的挺适合去跳舞的。
因为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是社畜了,所以她的穿衣风格和上学的时候有了挺大改变。
一身无袖的红色小裙子,裙长到膝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