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口子就一齐叹了口气。
唉,千算万算,谁能算到那家蹲牛棚的有一天能飞黄腾达了
早知道这样,他们当初就出手管着点儿,别让村里人那么欺负他们就好了
秦绵绵和程冀北洗漱完回到屋里,两人同时把洗漱用品放到堂屋的桌上。
这个动作太整齐有默契了,以至于他们俩同时顿了一下,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又一起把眼光别过去。
秦绵绵的脸火辣辣的,拿手不停的扇风给自己降温度。
不是她心怀绮念,而是这中俩人晚上待一屋的感觉,实在是有些暧昧了。
程冀北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轻咳一声找到自己的声音,
“快睡吧,累了一天了,你睡大炕我睡小炕。”
秦绵绵忙点头,站到了帘子这边,与站在帘子那边小炕区域的程冀北隔线相望。
程冀北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秦绵绵。
他干脆伸出手,把帘子慢慢拉上,哑了哑嗓子说
“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知道啦”秦绵绵答应着,但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衣服,心说这样也也睡不着啊。
于是去大炕上拿到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找出了睡衣睡裤。
尽量小声的把身上这套衣服脱下来,打算换上睡衣睡裤,再好好睡一觉。
程冀北刚要问秦绵绵,可不可以熄油灯
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整个屋子都黑漆漆的,只有堂箱子上一盏油灯发出的昏暗又跳跃的光。
面前的帘子上印出了一个曼妙的曲线,轻薄的上衣慢慢垂落,光影之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这模糊的轮廓已经足够了。
波澜起伏,什么都描绘出来了。
程冀北以近乎光秒的速度,迅速闭上眼。
但鼻子下面是热的,他伸手一摸,手上是粘稠的触感,他流鼻血了
秦绵绵听到帘子那边安静了一阵之后,就是窸窣的翻身声。
她还以为自己打扰到了程冀北,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同时小声说
“冀北哥哥,打扰你睡觉了吗我很快就好了。”
“没关系,我,我还没睡着。”
程冀北嗡声嗡气的说,鼻子里塞满了他带来的卫生纸。
秦绵绵觉得他声音奇怪,但也没多想。
终于换好衣服钻到被窝里,舒服的喟叹出声。
辛苦折腾了一天,双脚落地躺下来的感觉可真好啊
听到这声娇柔的嘤咛,程冀北感觉刚停下来的鼻血好像又汹涌起来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只能听见安静的呼吸声。
这一天秦绵绵说是很累,可真正躺下来却有些睡不着了,脑子里不停的过今天发生的事。
她想到村长和村干部们对程冀北噤若寒蝉的样子,想到程冀北从进村以后就开始不善的脸色。
她忍不住轻轻唤道,
“冀北哥哥你睡了吗”
“没。”
平躺着的程冀北睁眼望着棚顶说。
“冀北哥哥”秦绵绵又叫。
“嗯。”程冀北答应道。
秦绵绵本来想问一问程冀北关于他和这个村子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睡吧,晚安。”
秦绵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