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七楼。一名穿着白衣的中年女性,和一名金发深肤的少年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少年跟在女性身后,扫量着周围,疑惑的问“护士长女士,这里应该是单人病房区吧,请问是谁安排那孩子住在这里的”
护士长脚步不停,回道“是警方安排的,好像是说令弟是这起车祸事件的重要目击证人,加上年纪太小,待在普通病房不太好。请不要在意,费用不需要家属承担。”
护士长说着,不免同情的瞥了眼这名少年。昨天他的父母也是因为出了车祸被送进这家医院,没多久二人就双双重伤不治而亡,少年接到消息匆忙赶来,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才过去不到一天,弟弟也因为车祸进了医院,可谓是多灾多难。
想到这里,护士长素来严肃的脸上有些软化,温声道“请放心,你弟弟没有受伤,之所以送进医院是因为当时的医务人员误判。”
“误判”
“恩,询问了机场的工作人员,说他早上下了飞机后,出现了严重的水土不服反应,照顾他的保姆在机场的药店买了药,让他服用。这类药吃完后很容易犯困,令弟在上大巴之前就睡着了,一直到送进医院都没醒。”
现场出了车祸,无论是死相凄惨的死者还是受伤者何其多,当时出动的医疗人员只是简单做一下诊断,发现孩子一直叫不醒后,匆忙的送到医院来。
经过一系列检查,对方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但心理上就不一定了。想到那些受伤者入院后无一例外不是受到严重惊吓的模样,有些到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还有出现自残的现象
作为一名家有子女的母亲,护士长格外庆幸那个和自家小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没有清醒的直面那场车祸。当然出院前还是需要心理医生做出判断,决定是否要进行心理干预。
心绪飘远的护士长,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少年越蹙越紧的眉头。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二十分钟,十分钟之前他还在家里焦头烂额的应付着律师。
他的父亲生前开了一家小公司,为了扩张产业,将公司和房车抵押给银行借了大笔贷款。
随着父母的突然死亡,问题接踵而来,即便保险公司赔了不少钱,也不够还贷。还有公司员工的遣散金也需要动用到父母留下来的遗产。
算了一笔账,还贷完剩下来的钱还不足三十万,还不够付他大学一年的学费。
学费倒算不上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父母留下来的另一份遗产,一个在美国收养的弟弟
两个星期前父母告知他,他们在国外收养了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对方的父母前不久病逝,生母恰好是母亲的远方亲戚,福利院兜兜转转找上了她,在见过对方一面之后,他的父母就直接拍板收养了这个孩子。
但因为公司临时出了点问题,他们先行回国,需要办理手续的那名孩子则是后面由保姆送他回日本。按照计划,那孩子来日本的时间就是今天,然而他的父母恰好在昨天出了意外。
少年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十分亲近,他是在十分钟前接到警察的电话才知道,自己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养弟弟来了日本,还出了意外。
带他回国的那名保姆也在出事的大巴上,且当场死亡。因为警方还在调查,他连保姆的尸体都没看到,只见到对方的家人在大厅哭得泣不成声。
那名保姆他是认识的,是在他们家工作了好几年的老人,印象中是一个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妇人。
如此加在身上的重担又多了一个,尽管这是一起意外,作为雇主的家属也要出一笔抚慰金。
对于刚满19岁的少年而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素来独立自主、性子沉稳的他也觉得被压得透不过气。
而这位弟弟,也伴随着一些问题。
就如护士长刚才说的,他是事件的目击证人之一,重要程度大到让警方破例将他安置到病房,不让他人打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