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可怕回忆不断涌上心头,欧月惊恐地抱紧自己的双臂,辛酸的泪水染红眼眶,从眼角滑落。
她怆然道“我拆穿了他,可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还对我笑。然后然后我感觉有个人捂住我的嘴,我很快就没什么知觉了,但晕过去之前,我听到很多人在我背后笑。”
她忍不住捂脸痛苦,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我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真的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
辛映不理解,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
欧月脸上挂着泪水,看向警察说道“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家里,是怎么看待那些被玷污的姑娘。你们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她突然开始大笑,眼中确实无尽的伤感,“他们说,为什么坏人不盯着别人,就盯着那些姑娘肯定是这个姑娘也有问题,她一定也在勾引人,是个骚货,这种人是要丢进河里喂鱼的。”
她指着自己,不停摇头,“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可我不敢说我母亲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偷偷告诉我,不管那个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家里的面子,都不要说。”
面子这是她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虽然靠近了真相,但宋舟还是陷入默然,面对时间,即使现在的他再正义,也无法篡改过去。
在过去,女性的地位普遍偏低,遭受了伤害,敢怒而不敢言。她们明明也是受害者,却被戴上了恶意的帽子,在她们本就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扎一刀。
而家长的无视,看似平息了灾祸,可也是因为他们的不管束,导致了恶意增升,更伤了受害者的心,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使现在,这样的案子也不在少数。对于该有的教育,家长们却羞于启齿,认为孩子们长大以后自然就会明白,在面对孩子的求助时,以为只是孩子之间的玩闹,不以为意。
可当灾祸真正降临时,家长们恍然发现,孩子们的嘴早已被缝上了。
“除了那些人的笑声,什么印象都没了”宋舟缓声询问。
欧月不停摇头,她当时太害怕了,晕的也很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的事倒是和他们查到的差不多,欧月发现自己怀孕后,想过打掉孩子,但害怕被家里人责怪,于是选择向外面借钱。
而钟大富介绍给了她门路,带她找了戴楠借钱,但因为钱刚到手就没了,所以孩子没有成功打掉。
没过多久钟大贵就出事了,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面对钟大富的求婚,当时欧月以为孩子或许是钟大富的,所以硬着头皮答应了这门亲事。
宋舟回到最初的问题,问道“为什么说那个孩子威胁你”
欧月咽了口水,呼吸因恐惧也加快,“大富是在家里被大贵杀害的,当时那孩子也在家里。我赶回家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脚边就是他爸的尸体,但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后来我经常看见他一个人盯着自己的手大笑,我真的太害怕了,这孩子有古怪”
但钟大贵留了遗书,说是他杀了钟大富,所以她也没敢多想,但就是觉得瘆得慌。
加上她手里真的没钱了,养不起孩子,于是赶紧送出去了。
辛映向欧月要了头发,带回警局做dna检测,想要得出准确结果。
白涯闻讯从物证科探出头,接过袋子里的头发,对送来头发的宋队问道“和谁化验呢”
宋舟计算了一下时间,回“在九年前的六月份,江龙市警察大学附近发生过一起恶行伤人案件,受害者留下了歹徒的皮肤组织。以及”
他的说话声一顿,闷气在心头郁结,哑声道“两年前,在北区农贸市场六号仓库牺牲的那名警察他死前留下了毒贩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