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喊一句试试”他看着手里的刀冷然说道。
这刀真钝,早知道刚才就磨一磨了。
戴楠相信这个人真的会下手,颤抖着停下求助,他的双脚发软,手指的疼痛也令他有些脱力。
“你”他刚要说话,回想到这个人刚才举动,立即停住了问话,强忍着恐惧回答道,“钟大富我记得、我记得的”
晏余说话的速度隐约加快,“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戴楠战栗,看了一眼逐渐横在他脖颈上的菜刀,老实开口道“他的事真的不能怪我,是钟大富自己染上了毒瘾,才来找我的,我借了几次看他还不上就没借了。后来他弟入狱,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晏余目光微沉,“你见过他弟吗”
戴楠有些茫然地摇头,“没见过,钟大富拿着他弟的身份证来找过我借钱,我肯定不借啊”
“那钟大贵找谁借的钱戴楠,别跟我弯弯绕绕。”晏余说着,目光看向戴楠手上剩下的手指,意图很是明显。
戴楠呼吸一滞,赶忙道“董辉是董辉”
“董辉”
不只是晏余,门外的江昔言也默念了这个名字。
此时,路口的声音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哎哟,天太黑了,没看清实在不好意思啊。”拖拉机被喊住,一名农妇从驾驶位探出头来,连声抱歉。
她的话音落下,不等郑警官再问,匆匆驾车离开,像是生怕被追责一般。
逐渐远去的拖拉机上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不断在村中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很是突兀。
驾驶位上的农妇摘下头巾,偏头向后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听着房间内突然没了动静,江昔言预感到不好,抄起木棍敲碎了离他最近的一面窗户,对郑警官大喊“郑哥,有情况”
黄霖刚带着警员赶到,就看见江昔言有打算从窗户进去的架势。
他立即拦住江昔言,指挥其他警员前后包抄,自己敏捷地从窗户跳进了屋子,打开了大门的门锁,持枪缓步检查着屋内情况。
只见地上有一滩血迹,痕迹一路延伸到墙边,随后往卧室去了。
他紧握着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郑警官随后赶到,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郑警官猛地踹开了卧室的门,两人的枪口迅速对准屋内,却见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只有一扇大开的窗户宣告着刚才有人从这里离去。
黄霖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有挣扎的痕迹,看来戴楠被带走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可血迹一路到窗外就断掉了,找不到下落。
“还是来晚了。”黄霖愤懑自责。
他们刚才在村子的另一头搜查,接到消息就连忙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没赶上。
江昔言盯着地上突然断掉的血迹,也觉得有些奇怪。
“小江,你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什么说不定有线索呢。”郑警官急切问道。
也是他的失误,如果刚刚没有管那个拖拉机,直接跑过来,说不定还能赶上的。
江昔言回想着说道“那个人是冲着钟家两兄弟来的,钟大富的确是从戴楠手里借了钱,但钟大贵是在一个叫董辉的人手上借的。然后我就听到刚才差点撞到郑哥的拖拉机司机在道歉,紧接着就是一阵铃声等我回过神,屋里就没有声音了。”
说着,江昔言灵光一闪,“对就是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