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曾雯远远看着有人靠在墙边,试探地喊了一声。
她疾步走近,见她的儿子面无血色,如即将凋零的花朵,风一吹,他便无力地倒在了路上,目光看向昏暗的深巷。
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曾雯清楚地看见自己儿子的脖子上有一条深红色的勒痕,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她仓皇地拿出手机,颤抖的双手差点没有拿稳,拨通了急救电话“救、救人啊救救我的儿子”
“队长”林越急忙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宋舟,不放心地围着他转了一圈,见他安然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苏眠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语气听起来不对,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辛映紧随其后,看见队长没事,也放心了许多。
林越见队长一直看着手机,好奇地看了一眼,但手机界面停留在电话簿,没有什么特别的。
宋舟精神略有些恍惚地看向林越,摇头道“我没事。”
是的,他没事了。就在刚才一瞬间,所有疼痛全都消失了,如梦乍醒。
他打过去的电话没有接通,但未停的嘟声又在表明这不是空号,只是无人接听。
所以他到底打过去了吗
宋舟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林越的肩膀,对辛映微微点头,再次确定道“我真的没事。”
“走吧,我们去一趟蒋婷婷的家。”宋舟随后又道。
不管江昔言的事到底如何了,他手上的案子不能停下来。
医院病房里的寂静更添了几分压抑,只听得见病人的呼吸声与床边监护仪的滴滴声。
江毅赶到医院时,只见自己的妻子正坐在病房门外痛哭,还未反应过来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他从玻璃窗向内看去,看到儿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顿时一惊,连忙问道“老婆,儿子到底怎么了”
曾雯悲怆地说不出话,重锤着心口怨念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儿子的话,她心中万分的后悔,到如今却是于事无补。
“江先生。”黄霖刚从江家赶过来,见江昔言的父亲在,低声示意他去一边谈话。
江毅点了点头,疾步跟着黄队长走到角落,焦急地问道“黄队,我儿子出什么事了”
黄霖惭愧地叹声“警方刚刚去你家勘察过了,现场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大门门锁的锁孔有被铁丝剐蹭的划痕,客厅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警方在窗户和门的把手上都提取到了您儿子的指纹。”
江毅听着黄队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您这是什么意思是我儿子自己开的门”
黄霖见江毅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不是的。警方调取了监控,歹徒在尝试破门闯入时,江昔言打算从窗户离开,结果被歹徒钻了空子。不过好在他成功逃离,从大门跑了出去。”
现场的打斗痕迹大多聚集在大门边,他们在门后提取到了多枚江昔言的鞋印,可以推测出凶手就在离门不远处将江昔言勒住,他才会因为挣扎而留下痕迹。
只不过凶手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全程都带着手套和口罩,基本看不出他的外貌特征。
他看向江毅和曾雯,犹豫了一会,劝说道“江先生、江太太,这次你们的儿子会出事,警方也有责任。我知道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但我自己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出于为人父的角度,我想说孩子再聪明再懂事,他依旧只是个孩子。”
黄霖说着,向病房内看了一眼,“等他醒来,你们好好安慰安慰吧,别让孩子心寒。”
江毅明白地点了点头,“谢谢黄队。”
他目送着警察离开,脚步沉重地回到病房门口,默默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安慰,眼神凝重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期盼着他能快点醒来。